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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用力想了想，道：「既然是難堪，那就相互噁心唄。」

面對那些葬禮上提起「林媽改嫁」不懷好意的大人，幼小的林青撲楞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了腰杆兒是這樣保護自己的——

「您說的對！那我也不能當啊！要不這樣，您趕緊離婚，讓我媽改嫁您老公。這樣算起來您也成了我的長輩，管起我的事兒來才名正言順。」

「什麼？！你這孩子！腦子搭錯了吧？你爸屍骨未寒，你說什麼胡話？」

「是啊！我爸屍骨未寒，你說什麼胡話？！」

「你！你你你您！你這個死孩子！……你！……我！氣死我了！」

從此之後，沒人再敢拿「林媽找人」這話，在林青面前嚼過一丁點兒舌根。

「互相噁心？」

梁夢疑惑地重複。她在思忖。

「怎麼個噁心法？」

「梁總您要是還沒想好，要不就我來吧。互懟講難聽的話，我在行。」林青出主意道，「而且萬一把那些股東高管得罪狠了，您還有個緩衝，可以往我這個不會說話的小助理身上推，罵我不會說話。」

梁夢微微頷了頷，同意了。

但她還是有些無法理解林青的提議，存疑：「你這是要替我沖？你第一天上班，就要把龍泉的高管股東都得罪個遍嗎？以後還過不過日子了？」

林青堅定一笑：「誰聘我，我效忠誰。我只有一個爸爸，就是金主爸爸！」

「噗——」

梁夢不知林青的身世，只覺得最後一句話幽默好笑。

林青則默默低下頭，只有她知道這句實話有多痛。

梁夢被說動，當即拍板同意！

是該給龍泉高層的那幫行將就木的老古董們好好上一課了。

不敢做夢的企業沒有未來，只會有無聊的現在。

第11章你不要給我哇哇叫

「你先出去，和小周把工作交接一下。」

林青走後，梁夢片刻放鬆下來。

她輕輕拉開辦公桌最底層的抽屜，裡面是一副相框。

照片久遠，邊緣已經褪色泛黃。

照片裡一共四個人：

梁父抱著一歲的梁夢。

梁母親昵地挽著梁父。

七歲的梁醒則站在梁母身邊，儘量將弱小的身軀挺得筆直。

背景是一個破舊的大門，門邊掛著一塊木板，木板上用粉筆寫著：「龍泉實業發展有限公司」。

這張照片，在梁醒當ceo的時候，一直光明顯眼地放在辦公桌上。

而梁夢入駐這間辦公室後，它就躺進了抽屜里。

梁醒說過，這張照片是戴維拍的。

準確地說，是當年還叫「張衛民」的戴維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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