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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中天见自己一向疼爱的女儿根本没有现他的异样,反而只担心自己,心中甚是不悦。但是眼下,不是与自己人算账的时候。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然而,没有人搭理他,青鸾谷的人已经进了山门,就连守山门的弟子都进去了。任凭他在原地如何跳脚,也没有用。
练月这才觉她爹的不对劲,“爹,你怎么了?”
练中天不想说自己被一个小丫头封住了经脉的事情,只冷哼了一声,气呼呼地离去。
一个凤鸣楼楼主杵在那儿,就够叫人头疼的了,司长丰那个糟老头子,何时多了个武力如此强悍的徒弟!他的天罡诀难道是吃素的吗?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
练中天这些年也算是个人物,好久没有这种挫败感了,让他陷入了深深自我怀疑当中。
司长丰只是强行动用真气受了些内伤,只要好好调养不再动武,倒没什么大碍。两个十几年未见的老朋友相对而坐,气氛柔和静谧,谁也没有先开口。
直到玉青墨实在忍不住了,才道,“当年司家遭逢巨变,我没有在场,事后赶回去,却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了。我本以为那孩子已经随她父母去了,没想到,是你把她藏了起来。十年前,你出山被人暗算,是因为那两样东西?”
司长丰看着这个年龄与他相仿,相貌上却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的样子的玉面书生,也知他掌管凤鸣楼的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找寻四散逃离的司家人。
只不过那时候,时机未到,他不能冒险说出司家少主的下落。
“那两样东西,已经物归原主了。她是个天赋极佳的孩子,在司家秘术的造诣上,比任何一位家主,都更加的优秀。你也看到了,她对付天罡诀已达九重化境的练中天,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不是我吹牛,只怕与你对决,她也能不落下乘。”
玉青墨颔,低低地笑了,“那有什么不好的?她越是能独当一面,就越是能服众。司家,从不出无用之人。既然她已经有这个能力了,那就该将散落在四处的族人集中起来,凝成一股绳了。”
他将手中的茶喝完,放下了杯子,仰头,似在看着某处,“十几年了,血海深仇,也该报一报了。”
他利落地起身,出了门。
找到司染时,她正坐在一块很很高的石头上,嘴里叼着根草,双手撑在身后,两条腿垂下,晃晃悠悠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丫头!下来!”
玉青墨仰头喊了一声。
司染瞥了他一眼,接着晒她的太阳。
玉青墨年少成名,纵横江湖,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无视他,但眼下,他也没生气,反而有些局促地摸了摸鼻子,放低姿态朝她招招手,换了比较温柔的语气,“丫头,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司染这才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手往石头上一拍,借力掠了下来。
“找我什么事?”
前世她也是这个性子,只不过,家族里那些老头子,天天拿规矩来念她,被念得烦了,她干脆收起顽劣的性子,变成了那个,他们喜欢的,冷心冷血,成熟稳重,杀伐果决的家主模样。
这要是可以,她才不想背着那么大一家子人。生老病死都要她管!
玉青墨叹气,“我好歹是个长辈,你就不能稍微客气点儿?”
司染又瞥了他一眼,“你们凤鸣楼得罪我了,我干什么要对你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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