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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德順公公將摺子撿起來，諂笑著放回龍案，「是沈二公子來了，在外面求見呢！」

皇甫亥抬起頭，想要起身，發覺似乎有點不太對，輕咳一聲，他可是皇帝，「他來干什麽？」

「奴才哪兒知道啊！」就知道皇上知道了這個消息准高興，大內總管的位置可不是白坐的。

「叫他進來吧！」皇帝把筆放回筆架上，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這人了呢，他還會進宮，是不是回心轉意了。

「皇上，」白白進了門，規規矩矩的行禮，昨日他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原來他們府里那個德行不只是沒有女主人的問題，還有缺錢的問題，要不說沈家人耿直呢，就沒聽說過外出打仗的將軍會缺錢的。

「坐吧！」皇甫亥怔怔的看著白白的頭頂，半晌才冒出了這麽一句，這孩子什麽時候也學會規矩了呢，以前不都是沒個正形的麽。

「皇上，草民是想來跟皇上商量個事兒，」白白知道自己是來借力的，姿態放的很端正。

「哦？說說看！」皇甫亥覺得自己挺賤皮子的，人家說有事商量竟然覺得欣喜異常。

「是這樣，皇上你看此物，」白白將盒子裡的東西呈上。

「你這又是賣的什麽關子，」皇甫亥打開盒子，先是被嚇了一跳，「這是什麽？鏡子？這裡面的人是朕？」

「正是，草民正在鼓搗的一樣東西，這塊透明的琉璃，製成長方形，鑲嵌在窗戶上，透光敞亮，還安全，而且造價很低，比糊紙貴不了多少，愛惜一些可以成輩子的用，在背後塗上水銀，鑲上木框，照出來的人影十分的清晰。」白白手舞足蹈的比劃，「而且，如果是大晴天，這銀鏡反射的光芒十分的刺眼，鑲嵌在鎧甲上一塊，打仗的時候說不定會有奇效。」

「說說吧，你到底想干什麽？」皇甫亥對白白也算是了解的透徹了，這位絕對不是什麽大公無私的主，可他偏偏就喜歡這個自私自利的小氣鬼。

「自然是開作坊啊，」白白眨眨眼睛，這皇帝怎麽這麽不開竅呢，「草民技術入股，給草民兩成的利就好了。」

「合著朕把活全包了，然後你坐等分紅？」皇甫亥被氣樂了，他還真敢說，仗著自己寵他。

「草民家裡實在是窮啊，有兩個實心眼的父兄，都要揭不開鍋了，到時候拿不出像樣的聘禮給公主嫂子，您臉上也不好看不是嗎？」白白擔心的不無道理，那些御史可都盯著呢！

「這事兒朕答應了，」小孩兒難得有事求上來，而且這透明的琉璃自己的確有幾分興，質地堅硬，總比現在保暖，安全性也高。

「利息？」白白眨巴著真誠的大眼睛，您說，我聽著呢！

「留下來陪朕用膳吧！」皇甫亥扶額，賣萌是犯規的，知道嗎？

「好啊好啊，我早聽我爹說宮裡的梅菜扣肉是一絕，好吃的咬掉舌頭。」白白眼饞御廚很久了。

得，還自己點菜了，皇甫亥搖頭失笑，這要是換個人，一定會治他個御前失宜之罪，可是換了白白，這副小無賴的模樣，還不知道有多可愛。

「心真大……」這是墨墨發自內心的評價。

「你覺得要是我不願意，他能得逞嗎？」白白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那怎麽可能！」

「那不就得了，怕個球！」這是白白得出的至理名言。

「叫廚房專門給你做了梅菜扣肉，多吃一些，太瘦了。」皇甫亥叫白白跟他坐在一張桌子上，也不管是不是驚掉了一屋子人的下巴。

德順公公得意洋洋的站在一旁侯著，還是雜家有眼色，皇上最待見這位二公子了。

「草民屬於吃不胖的體質，」白白塞了一整片肉入口，入口即化，肥而不膩，不愧是御廚啊！「果真美味！」

「嚐嚐這個香菇素雞，味道也不錯，」皇甫亥夾了一筷子菜放進白白的碗裡，「還有蝦皇餃，試試看，朕覺得你會喜歡的。」

「嗯嗯，」白白吃的頭也不抬，動作卻不顯粗魯，「好好吃。」

「沈將軍有說怎麽安排你嗎？」長子襲爵，又領了差事，幼子在家閒的天天逛青樓，早晚把風月樓拆了！

「我？混吃等死啊！」白白也不知道能在這裡待多久，工作什麽的，全憑心情。

「你才多大，就要混吃等死了，要有點追求。」皇甫亥是不會承認聽著草民這個稱呼覺得刺耳，想讓他換一換。

「有追求啊，要成為京城第一大紈絝。」這是原主的遺願，也很符合白白的審美，就這麽定了。

皇甫亥一個腦崩過去，「給朕干點正事，少去逛青樓。」

「那個肖瑤姑娘可是跟一般的風塵女子不同，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拿手，連李丞相的兒子都跟她相談甚歡。」

「理他們做什麽，」皇甫亥的好感度突破降到負十了，弄得肖瑤一頭的霧水，「也是個不著調的。」

「李就業可是明年科舉奪冠的熱門人選呢，草民還打算到時候去下個賭注，掙個零花錢呢！」白白再次感嘆自家父兄不會過日子，牛痘和傷藥這種利國利民的大事他是甭想沾光了，玻璃這種賤物總能啃上一口吧！

「不如到朕這裡當差吧！」皇甫亥想想又覺得不妥，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當侍衛，別再被欺負了。

「啊！」白白顯然誤會了什麽，站起身連連後退，「皇上，雖然我家有倆兒子，可是子孫不嫌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