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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会得罪人啊。

说到底，叶贵人自己都对这猜测，有一点儿，拿不太准。

这会儿跟在她身后的宫女太监也喘着粗气跟上来了。一看，自家主子跑得钗横鬓乱，跟个疯婆子一般，一只手还黑乎乎的，这是个什么造型？抓奸么。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愣在那里的叶贵人，全身上下拾掇好了。

叶贵人这会儿也想清楚了。

不能直接问，咱就试探一下么！

她也没管身边那些人，眼神儿有点直勾勾的，走路有点同手同脚的，就走进储秀宫的院子里了。

宋锦绣正在园子里面跟水鸭子说话呢。这玩意儿买进宫来的时候据说是鸳鸯来着，养大了才发现这就是个水鸭子，上面的色儿是颜料染的。采买处的小太监弄了这么个笑话，被骂得狗血喷头，跑到各个宫院里去回收，这期间有时走到哪儿挨骂到哪儿。等到了储秀宫的时候，哎，这位小主儿新鲜，人家就喜欢水鸭子！宋锦绣亲手喂的，每天那鸭子吃了饭她才吃，于是这俩鸭子就这么养大了。

叶贵人从前觉得宋锦绣是“才女”

的时候，看见她这么个举动，心中多半就有点赞叹“赤子心怀，豪无伪饰”

。现在怀疑她不识字了，就恍然大悟：一看就是山野村妇干的事情，我们这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不会这样子呢！

宋锦绣看见叶贵人来了，挺高兴：“前日不是说玩赶围棋儿么，我都让他们准备好棋子啦，你快过来！”

叶贵人胡乱点头。心里面又开始判断了。宋锦绣是个臭棋篓子。从前叶贵人觉得她是“才女”

的时候呢，就觉得这个文章好了，大约其他方面可能有点不那么完美。现在怀疑这人不认识字儿呢，就又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下不好棋！原来她都不认识字么！

…………

叶贵人就这么“恍然大悟”

了一下午，终于坚定了信念。这人！只能不识字！肯定不识字！必须不识字呀！

于是就下定注意准备试探了。

她把自己新写的那份诗词拿出来：“宋嫔呀，你看看这个写的怎么样？”

宋锦绣心里还嘀咕呢，不是前天才看过的，怎么又来？动作倒挺熟练，拿过来，摇头晃脑磨蹭了一会儿：“好文章啊！”

叶贵人怎么观察也没观察出破绽来。又开始怀疑，难道是看错了，“是真才女都像二傻”

？不踏实呀，又递过去一份，是前天给宋锦绣看过的：“你看这个呢？”

宋锦绣接过来，先认出自己的签名了，这仨字儿，熟！

再一想，大概就知道叶贵人这是怎么了。摇头晃脑了一会儿，开口了：“这份也还好，不如这一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