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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雲櫟猛地站了起來，惹得一旁的顧決雲和孟滄淵都看向他。

他倆剛給記名弟子上完課，正借傳道閣的地方下一種名為「弈劍」的棋類遊戲。

鶴雲櫟合上尚未批改完的課業：「三師伯，去瞧瞧？」

在場只有顧決雲有收徒資格，得把他拉上。

顧決雲一言不發，直到下完手上這步，才抬起頭問那記名弟子：「男的？」

「男的。」

他這才扭頭回鶴雲櫟：「不去了。」

「看一眼吧，說不定是個好孩子呢。」鶴雲櫟繼續勸說。

「教你四師弟就夠我頭疼的了。」顧決雲眼睛一轉，把主意打到了對面的孟滄淵身上，「滄淵師侄有沒有興收個徒弟教一教？很好玩的。」

這句話由他說出來毫無說服力。

孟滄淵的回答一貫簡短：「沒出師。」

雲霄門規，弟子出師後才可收徒，而出師必須做歷練任務，就像駱九衢那樣。不過任務內容倒沒有嚴格規定，由師父自行決定。

「出師就是走個過場。想了和你師父說一聲，讓他給你安排就是了。」

孟滄淵果斷拒絕：「不想。」

教徒弟要說很多話，好累的，他現在盯小師弟的功課，以及給記名弟子傳授基礎劍術就覺得很惱火了。

「在聊什麼？」正說著，6長見走了進來，「聽說一個孩子來拜師，你們怎麼還坐著？不去看看？」

顧決云：「男的。」

6長見倏地閉上了嘴，抽了一張椅子，坐到棋局旁

邊，認真旁觀起來：

「哎呀！師弟啊！棋不是這樣下的。」

「你怎麼能下這裡？簡直是臭棋簍子！」

「下錯了！下錯了！走這邊。」

他倒不是沒有說自己徒弟，但孟滄淵思考時自動屏蔽一切干擾，最後被影響的還是顧決雲。

很快，在他的指手畫腳下，顧決雲不出所料地輸了。

顧決雲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嚴肅喚了聲：「大師兄。」

6長見看向他。

「我給你講個故事。只是個故事啊，你千萬別多想啊。更別帶入到自己身上。」

6長見點了點頭。

「以前有個人。」

「喜歡在別人下棋時指指點點。」

「後來他手指頭被剁了。一根一根的，從指尖開始往上剁，嘭、嘭、嘭……」

說是講故事，他卻直勾勾瞧著6長見，收緊的拳頭把棋子捏得咔咔作響。6長見感覺背後發寒，默默縮回了指著棋盤的手。

見他們都沒有興去看弟子，鶴雲櫟只能改換策略，提議：「今天是望月節。山下有燈會，大家要不要去湊湊熱鬧，喝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