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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捡到个小师弟（第2页）

孟姚就纳闷了，这大白鹅平日里，就精得跟那甚么似的，反正是聪明得有些超乎大白鹅的正常水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吞了那只蛊虫的缘故。

就没见过比它还能折腾的大白鹅了！可一想到胖大白刚来时的模样，她又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折腾就折腾吧，总比死气沉沉来得强。

大白的主人，吕翁去世了，也就是上个月的事情，得知消息后，寇淮还带着孟姚，前去参加了吕翁的葬礼。

那天是三月初四，下着小雨，有些冷。

听人说，三年前，芸娘就是在这天，撇下了吕翁，撒手人寰，三年后，吕翁也在这天，寿终正寝，阖眼离世，让人不得不唏嘘感慨。

吕翁的丧礼，并未像芸娘执念所忧心的那般，死后凄凉，无人问津，那片小村落的村民们，自发自觉凝聚起来，共同操办了这场丧事。

因吕翁膝下无子无女，村民们还特意推举出一位小郎君，充当着替吕翁披麻戴孝、摔盆扶灵的后辈子孙角色，巧得很，那人孟姚也认识。

就是

那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给吕翁送过一竹篮碧桃的小郎君，他穿着葛布麻衣，跪在灵堂前，眼眶通红，神色哀肃。

期间还有不少受过吕翁教导的学生子弟，前来哀悼送行。

下葬那天，连绵不断地细雨停了。

吕翁与芸娘，被合葬在了一起，如此，生同衾，死同穴，也算圆满。

后来，还有些零散消息传来，据说是在下葬半月后，吕翁的宗族来人了，也不知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千里迢迢赶来祭奠。

他们将吕翁夫妻的牌位带走了，说是要移回宗族祠堂以享香火供奉，老夫妻俩的坟墓，则依照吕翁生前遗愿未曾迁移，就停留在这处青山里。

至于胖大白，则被孟姚他们领回了道观。

这是吕翁生前就嘱托过了的，他在去年冬天，病了一场，难以下榻，大抵是自知时日无多了，他思来想去，最终写了信，托人带了给寇淮。

这只大白鹅初至道观时，神色恹恹，低迷不振，整整半个多月，每日里，不声不响，只安静窝在角落里，以至于那多年养出的一身肥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就在孟姚以为，它也许会像忠犬八公里，那只秋田犬那般，永远追随主人，只为主人等待，上演一出唐朝版的忠鹅悲伤故事时，大白鹅出乎意料地，开始主动进食了！

……

眼看着那身肥膘，渐渐又养了起来，孟姚到底是开心居多些。

她走过庭院时，停下脚步

，打了个招呼：“大白，早啊。”

大白这时已成功登陆大殿屋顶，它站在屋檐边缘，收拢了羽翅，伸长着脖颈，一双绿豆眼，往远方眺望着，看上去有些高冷。

好半晌，它才低头，微张开嘴喙：“嘎嘎——”

听起来，似乎是在回应孟姚，当然了，也有可能就是随便叫两声。

……

绕过大殿，来到后屋小院。

不甚熟练的生火，熬了个粟粥，配上两样小凉菜，简单用完朝食，孟姚又烧水，洗漱冲澡。

一番拾掇下来，辰时差不多快过完了。

从屋内出来，她已然装扮一新，花了点时间，给自己挽了个双骡髻，身上衣物不再是平日里的简单素袍，而是换上了从孟府送来的华美衣饰。

毕竟是一份心意，衣物送来了，总不好堆着生灰，她平日里，为着方便，都是怎么简单怎么穿，今日便趁着生辰，将它们翻了出来穿着。

若不然，等她抽条了，再长高一些，如今的衣物又该不合身了，到时候就真的只能放进箱柜里，与去年送来的衣物一起堆藏生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