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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迟暮（第1页）

“尸体已经全部送去法医那里，已经解刨一部分了，刚刚传来的大致消息似乎都和毒藤女有关，血液中有大量的植物元素，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左边那个头颅已经查出来了，是两天前烬的一次公共场合的谋杀！但我今天才收到消息！而那个孤儿院昨天之前甚至查不出一点问题，今天的资料轻松的像是点开维基百科一样，我在这里上干了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我以为我至少改变了些这个城市，但我甚至连这个警局都没改变的了！”

戈登罕见的在办公室大发雷霆，自从白发爬满头颅，女儿被小丑断腿后他就再也没了那股子楞劲，但今日，他愤怒的将档案资料砸在桌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几位警员，随手点起一根香烟却没有去吸吮

“巴特，你说为什么会这样？”

被点名的高大黑人警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借口，戈登终是失望的转过身去看向窗外，他没有问其他人，因为他知道其他人也给不了这个答案，烟雾从肺里呼出，似乎带出了叹息与回答，但其他警员都没能听到

“因为孤儿院倒了没人愿意掏钱了”

警员们如同罚站般在那里发呆，戈登随手将烟头熄灭转回身来坐进了那柔软内陷的局长椅，阴影使他人看不清表情，但整个人似乎老了许多

“所以，孤儿院那片街区的监控都因为昨天上午的电力紊乱而烧坏，调查出这十几个孩子和人员的去处至少还得半个月是吗？”

一位女警递上资料报告轻声的回应着“因为监控问题我们只能通过其他街区的监控进行大范围的排查，如果对方选择的是几人一次的转移可能需要半个月，如果是大批量转移的话本来很容易查找，但昨天刚好因为气象问题导致一部分海贸食品到港，所以昨日市区有大量大型货车来回穿行送货加深了排查难度，可能需要社区配合进行详细的跟踪调查”

那声音越说越小，而戈登毫不在意她在说什么了，他只是瘫坐在那椅子上发呆，见此情景各位警员默默的把各自的报告放在桌上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戈登在阴影中慢慢的笑了，笑的有些咳嗽，一边笑一边朝着角落阴影中的蝙蝠侠说道“猜猜在第几页？”

“5”

戈登轻轻的将报告翻开至第五页，什么都没有，但在他翻到第七页时，一张不记名卡便夹在其中，他又笑了，是啊，这就是所有的原因

他又指着另一份报告“猜猜这是什么？哦，一份各个权贵和孤儿院的交易，各种本该藏在最深处的东西被轻而易举的放在我的桌上，看看吧，十几年的器官贩卖，五年的走私人口，还有各种权色交易，甚至连韦恩集团都参与进去了，这里记录的东西大概能让现在三分之一的权贵们！议员们！高干们！死的无法翻身！”

“但不是法律，不是法律！是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和要爬上去的三分之一做的，没有他们这资料不会在我桌上，没有他们哪怕这些曝光了也只是让他们参加一个短期的旅游罢了，甚至都不会进监狱一秒！”

“而他们说这些的罪魁祸首是谁，是我，是我的失职让这种丑闻存在了快二十年，二十年前我他妈在码头被枪指着，让我对着那只该死的企鹅那个该死的科伯特开枪！而那个指着我的枪是局长给我的搭档的，现在我当局长那么多年了，我还得看着这几十个领着十几份工资的人对着我演戏”

戈登的语言越来越激烈，表情却越来越平淡，甚至疲惫，那沟壑横溢的粗糙双手覆盖住那布满皱纹的脸庞，低下的头颅使抓好定型的背头垮塌，黄白的头发从双手的指缝中溢出，又被抓紧

蝙蝠侠不知何时走了，他有许多要调查的事务，韦恩集团和孤儿院的关系，被烬带走的小妓女，对烬化学药剂的解析，金魔公司与企鹅人的问题，还有消失一段时间的小丑，他没办法也不习惯安慰与观看老友悲伤懦弱的一面，所以他走了

当戈登抬起头时，他手边放着一杯热可可

老朽的蝙蝠飞在这暗沉的都市，他今日似乎过早的感到疲倦，阿福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打断了他的愣神，回过神的蝙蝠侠刚准备询问，原该矫健的身影却因不应该的失误不小心从楼顶失衡跌落，连续砸在不同人家的晾衣杆上后，面部朝下的摔在泥泞的地上，这一摔便让他又愣神了，如果是他的话本应有无数种方法保持平衡，甚至刚刚他也准备开启盔甲上的装置，可思绪到了身体却似乎生锈了般没了反应

雨水溅落的声音与耳麦里阿福焦急的呼唤将本就嗡嗡作响的大脑更嘈杂，但他还是努力的爬起甩了甩头，一边回复道“我没事，阿福”

“。。。。。。。”

一个短暂的沉默后，温柔的女声似乎代替了阿福的声音

“韦恩，你需要更多的休息，今晚的实验先暂停吧”

那女声顿了顿“阿福先生在的话也会这样安排的”

黑夜中，蝙蝠如同雕像般站在雨幕中，是的，戈登老了，阿福死了，罗宾也死了，芭芭拉也被打残了双腿，自以为小时候便掌控的韦恩集团似乎也只是占有而非掌握，而这个城市依旧那么黑暗，那黑暗的城市似乎让黑暗骑士感到一丝陌生与无力，他想起了那天黑夜的小巷，也想起了和阿福一起找到秘密地下室父亲留下的遗言向他揭露了韦恩集团揭露了哥谭的真相

他真的战胜了恐惧吗，他看着自己被盔甲覆盖的手臂，试着将它弯曲，那骤然传来的钝感使他思绪又飘到了刚刚戈登的话语中，或许，自己真的老了，他又想起了小丑，想起了贝恩，想起了烬和他的艺术品，拳头迅猛的穿刺过雨幕，勾爪飞起，斗篷开始滑翔

“没事的芭芭拉，帮我再调取一下那天晚上公交车的记录和被带走女孩家庭背景，整理好后给戈登也发送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