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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楚念看了一眼，泪珠仍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楚勤又接连拿出几样小玩意儿，拨浪鼓、小木剑、精致的糖人……

可楚念仍是哭个不停。

最后，楚勤无奈地叹了口气，取来笔墨纸砚，对着楚念开始作画。

他画得认真，笔尖在纸上游走，不多时，一个眉眼精致，却形容枯槁的小女孩跃然纸上。

“阿念，你看，像不像你？”

楚勤将画递到她面前，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楚念止住了哭泣，仔细地看了看画上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说道：“不像……画上的姐姐好漂亮，阿念不好看……”

楚勤佯装愠怒，“胡说，我的阿念最好看了！”

他轻轻地为楚念拭去脸上的泪痕，又从怀中取出一盒白玉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被捏红的脸颊上，“还疼吗？”

楚念摇了摇头，小声问道：“以后……阿兄还会捏阿念的脸吗？”

楚勤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怜惜地摸了摸楚念的头，“不会了，阿兄以后再也不会弄疼阿念了。”

楚念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犹豫了片刻，才小声说道：“娘……娘亲都叫我……烂货……”

楚勤闻言，身子猛地一僵，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阿念……”

楚勤温柔地唤了一声，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妥协道，“那……便唤你楚念吧。”

楚念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绽放的梅花，娇艳动人。

“谢谢阿兄！”

楚念的身体日渐好转，整日跟在楚勤身后，像只可爱的小尾巴。

楚勤也不再捏她的脸，而是喜欢勾着她的垂绦，逗她玩耍。

楚念便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读书写字，时不时地打个哈欠，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最终满足地在他身边睡着了。

一日，楚念睡得正香，却被一阵噩梦惊醒。

梦中，皇宫一片火海，尸横遍野，惨叫声不绝于耳。

她拼命地奔跑，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画面一转，她又回到了昆仑山上，浑身疼痛难忍，如同万蚁噬心。

她看到玄山冷漠的脸，听到他冰冷的声音：“你终究还是熬不过去……”

“阿念，活下去……”

楚勤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拼命地想要抓住他，却怎么也抓不住。

梦中，各种灵丹妙药，珍稀药材堆积如山，却都无济于事，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最终陷入一片黑暗……

“唔……”

楚念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衣衫。

她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突然，一股柔软的触感盖在了她的脸上，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入手的触感毛茸茸的，带着一丝暖意。

“什么东西……”

楚念迷迷糊糊地将盖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拿下来，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清了手中的东西——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