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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決定放棄這個孩子，同時也拋棄不堪的過去，為這孽緣畫一個句號。

錢醫生再次拿起自己的鋼筆攥在手裡。

&1dquo;那我給你講一下手術的流程，29周，我們通常會先注射藥物使胚胎死亡，接下來，跟生孩子的步驟一樣，你將死胎生下來，之後住院觀察，有問題嗎？”

孕婦的臉慘白：&1dquo;我還得生？”

錢醫生用鋼筆在處方箋的空白區域點一個墨水點：&1dquo;如果你真的不想要這個孩子，那我還有另一種方法，只是這方法不能見光，必須保密。”

&1dquo;遭罪避免不了，但這方法的優點是，你能得到一筆錢。”

利慾薰心，人一旦體驗到錢財得來容易，就會滋生出快感，沾了違背道德之惡的錢輕而易舉擊潰她奉為圭臬的職業道德。

什麼道德，什麼操守，哪有錢來得實在。

也許早就打定好主意要偷走一個，所以她從未對某個不記得名字的漂亮孕婦說她肚子裡是雙胞胎，只是說她的胎兒太大了，順產困難，建議她剖腹產。

手術成功後，她將藏起來的弱胎在醫院後門抱給滿臉喜悅的梁霞，想了想叮囑：&1dquo;賣遠點，別賣給江淮本地的。”

梁霞笑笑：&1dquo;明白，等我的好消息。”

七千塊，她能分到三千，在1993年的末尾，她穿上路過商場多次卻沒捨得買的、期待已久的昂貴大衣，全家過了個揮霍的年。

兒子抱著零食笑眯眯地跑到沙發邊：&1dquo;媽媽，可不可以每天都過年？”

*

徐老師宣布可以報名去主題公園玩的時候，全班都沸騰了。

王梓下了課興致勃勃給大家解說：&1dquo;這建的主題公園在開發區，現在跟學校有合作，正常票價12o塊錢，每個學生交6o塊，可以玩一天，什麼項目都不單獨收費。”

班裡只有姜遠沒報名，卻不算稀奇事兒，自從他轉學來就沒見他跟誰走得近，也不愛熱鬧，一身骨子裡散出來的淡漠。

徐老師為了能快認出自己班的學生，三十九個人統一戴上了棕色帽子，人群里有同學嘀嘀咕咕。

&1dquo;幸好不是綠的，不然就是綠帽子。”

那一片都嘻嘻笑起來。

他們坐的三號大巴車載五班與六班的孩子，徐老師一改平日裡的嚴肅畫風，戴同款棕帽，坐在前排與六班老師聊天。

顧江帆瞧瞧窗外，大家是凌晨六點集合的，現在哈欠連天。

&1dquo;這車好像要開兩個多小時，開發區好遠啊。”

余照輕聲說：&1dquo;你靠著我睡吧，我不困”

顧江帆搖搖頭：&1dquo;怕把你小肩膀壓塌...盛尋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