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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爸爸去哪了（第1页）

入夜，周川回到了老市区。

这些年，随着东海市的扩张，许多街坊都已经搬走了，留下来的人越来越少，街道两旁的建筑越来越破旧，贴上了危房的标识等待拆迁，路灯坏了也没人来修。

黑暗中，传来沙沙沙的声音。

一个年迈的老人左手提着一盏油灯，右手拿着一把扫把，缓缓地清扫地上的落叶，都老得快走不动了还天天出来打扫，没人知道他的名字，都叫他三叔公。

“三叔公，还在忙呀。”

周川从老人身边经过，打了声招呼。

“嗯。”

老人应了一声，咧嘴笑了笑。

从周川记事起，老人就日复一日地无偿打扫街道，也不见他和谁说话，只会憨厚地傻笑。据说，是小时候生病烧坏了脑子。

周川加快脚步，上楼敲响自家的房门。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小女孩开门，然后惊喜地扑到周川怀里，这是他妹妹周小若。

“怎么，嫌回来得太晚了，不欢迎么？”

周川打趣。

“怎么会。”

“哥，姨妈在卫生间打扫卫生，她最近心情不好，你小心点，千万别惹她生气。”

周小若躺到沙上，拿起遥控器换台，调到她最爱看的综艺节目《爸爸去哪了》。

卫生间传来哗哗水声，姨妈王晓霞正在打扫卫生，打扫了近半个小时还在继续，似乎要一直打扫到天亮。

周川似乎已经习惯了，没有多问。

姨妈的事情，最好是……少管。

“川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后，突然传来王晓霞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声音低沉，脸色阴森，手里拿着一把刷子，上面沾满了泡沫。

“刚到家，姨妈，随便扫扫就行，别累坏了。”

周川回答。

“那可不行，怎么能随便呢，必须打扫干净了，一粒灰尘都不能留。若若，跟你讲多少次了，少看这种无聊的节目，换台！”

王晓霞阴森森说道，说着就去抢遥控器。

“我就爱看，我就喜欢看爸爸去哪了，你管得着吗？”

周小若拿着遥控器跑到沙的另一头，还故意把音量调到最大，和王晓霞对着干。

“不准看这个节目，把遥控器给我！”

“我就不给，就要看爸爸去哪了，你个泼妇，把爸爸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