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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捅了一刀（第2页）

他一张脸阴骇戾气，比灰蒙蒙的天色更焦黑，仿佛泼了一滩浓墨，“何况外公训练过我的身手，有寻仇挑衅的，未必打得赢我。”

“不嫁黄老二，那送棠儿去外省。”

贺夫人一锤定音，“我联系一下外省的疗养院，买房或是租房，凭棠儿的喜欢，贺家出钱。倘若她有福气，自己谈个家世好的，没福气，嫁个普通人，我不插手了。”

贺霆舟摁在桅杆上的手一紧，片刻，他笑了，“原来母亲是要送走她。”

“我当初做主抚养了她，自然有资格做主送走她。”

贺夫人气场压人，“我并非她亲生母亲，养大她不是义务，我尽了情分，她安安分分走，是偿还我的情分。”

“她不够安分吗。”

贺夫人一语道破，“你不安分。”

男人手又一紧。

腕骨发胀，发白。

“你是贺家的公子，我舍弃棠儿，不能舍弃你。你外公一直有意让你继承李家的产业，庇护你的表兄弟们。那群混吃等死的二代子弟可以任性，你不可以。不只是你，叶家的柏黎，耿家的长女，菁菁的堂兄，哪个不是舍己为家族？”

贺夫人面向他，表情肃穆，“人人敬你贺公子，敬叶大公子，耿大小姐，敬的是什么？荣耀与代价是一体的。”

撂下这番话，贺夫人扬长而去。

贺霆舟注视着她背影，眼底的光深沉莫测。

直到贺夫人完全消失在那扇门，他收敛了神色，转回身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