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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安慰自己，情绪自洽，助理也不好再说什么，“那池总，我们现在是继续留在柏林，还是......”

“回国。”

池允夜回身，深深地看了眼坐落在苍绿农场中的房子，扬起了嘴角，“她能安稳地在这里，能在想见的时候见到，就够了。”

剩下的，交给天意吧！

言路遥是在窗户边上，望着池允夜的车远去的。

明明拒绝池允夜的是她，可心房阵阵跳动着伤痛的，也是她。

池允夜走了，离开德国，离开柏林。

这个消息，言路遥由容修口中得知。

容修抱着依依，摸索着依依手上的链子，叹气道，“人情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呢，挺可惜。”

言路遥没说话，配合容修遗憾的只有言依依，她撅起小嘴来，“对啊，依依也很喜欢池叔叔，池叔叔好帅的！”

“你个小叛徒，爸爸不帅吗？”

“也帅！”

气氛被言依依带动起来，言路遥顺其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依依年纪也不小了，送去幼儿园吧？”

容修和言路遥选的幼儿园比较偏，因为农场出去，开车也要很远，才有这么一家，再远的话，依依就要起很早去上学。

办理入学手续，依依不像别的小朋友，入学时和家长难舍难分。

刚送进去，她一溜烟就没了影，跟别的小朋友玩去了。

言路遥心里有些失落，这大概就是孩子成长的过程，牙牙学语时，和她密不可分。

渐渐地，她需要自己的活动范围。

现在，她需要自己融入小社会。

一次次蜕变，终将有一天，也会有心爱之人，组建家庭，和她越来越远。

不过，言路遥也很开心。

成长，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

可没想到，仅仅在入园两天后，老师就让家长去一趟。

言路遥在办公室，看到了眼泪汪汪的言依依，她头上沾满了杂草，胳膊上也磕出了一片伤。

“依依，怎么了依依。”

言路遥心都要碎了，蹲在孩子身旁，将她抱在怀里。

老师用德语告知，言依依跟别的小朋友打架，双方都受了伤。

“你告诉妈妈，因为什么事情打架啊？妈妈给依依做主。”

在言路遥轻声安抚中，言依依一抽一抽的，稍微能在啜泣中把事说清楚，“他们说，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妈妈，依依不是野孩子。”

言路遥的心，猛地一沉。

因为入学登记，是必须实事求是的，也会开一些证明资料。

所以言依依是她的女儿，父亲那一栏，却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