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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商治霆一脸歉意地看着我，语气却冰冷。

他居然真的想让我死，把我的肾给方南蔓！

求生的本能让我紧紧抓住他的手指，「求你了，给我打120吧。」

商治霆低头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慌乱，有犹豫。

但更多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漠。

我眼前的世界也越来越模糊。

「治霆哥，我们不救沈蕰姐吗？」

「北辰，只有一个肾不够你活着，只有两个才行。」

「你放心沈蕰就剩一个妈妈，没其他亲戚的。死了就死了。」

纵使我对他早已死心，听到这番话还是忍不住心酸。

原来我的眼光真的这么差。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世界在我眼前渐渐暗淡。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

我似乎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

意识里我回到了小时候。

小小的我踩着小板凳，笨拙地帮妈妈切菜。

商治霆就站在洗水池旁洗菜。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一切都温暖而美好。

「嘶......」

我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殷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小蕰！」

商治霆飞快地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对着我的伤口轻轻吹气。

「呼呼，就不痛了，小蕰我给你呼呼。」

八岁的商治霆，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

我眼里含着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用不用去医院啊？去医院好贵哦......」

商治霆一脸认真地摇摇头，语气坚定地说：

「不用！我以后当医生，这样你无论生什么病，都不要钱了！」

那时的他，笑容是那样真诚，眼神是那样清澈。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外科医生，前途一片光明。

只是，他不再是那个商治霆了。

尤其方南蔓考上大学来到我们的城市。

他就变了一个人，越来越陌生。

意识回笼已经是三天后。

「小姐！小姐你醒了！」

一群黑衣保镖围在我的病床前，神色紧张。

我的爷爷，沈老爷子，正坐在床边，一脸严肃。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