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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2页）

“对不起，无可奉告。”

这七个字我不知道反复说了多少遍，可身边的空气却愈发稀薄。

真当我感到缺氧，准备按响报警铃时，裴怀贞带着警察出现了。

“违反公共治安，就等着吃牢饭吧你们。”

等清退了记者，裴怀贞拿出了我最爱的柚子糖，像哄小孩似的哄着我。

“别怕，都过去了。”

她毫不嫌弃我的丑陋，紧紧抱住我，“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感受到久违的温暖拥抱，我不争气的落下了一滴泪，不过，仅此一滴。

算是缅怀我们曾经的美好吧。

这段日子，裴怀贞的刻意讨好想要挽回这段感情的强烈意图，我都看在眼里。

可，很多东西不是努力就有结果的，我好想鼓起勇气告诉她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愿意配合手术方案进行截肢手术。

从小母亲就告诉我和妹妹人要活的体面，有尊严。

我不敢想象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我承认我没有勇气。

所以我选择了更轻松的一条道路。

如果裴怀贞有乔悦那样细心，就会发现我已经停药很久了。

现在每天吃的东西，不过是吊着命罢了。

尤其是今天起来，我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我甚至在前一晚梦到了从未入梦过的妹妹。

这是上天在暗示我吧？

“怀贞，我累了，你去帮我拿个毯子吧。”

我很久没这么喊她了。

裴怀贞大喜过望，眼眶中不断溢出的泪珠堪堪止住，“好！我去！”

“裴怀贞。”

我轻轻叫了她的名字，见她回望，我淡淡一笑，“糖很甜。”

我想说谢谢，可是喉咙里像是被人突然插上了门栓，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后来，我的轮椅消失了。

裴怀贞找了我很久，几乎把整个私人医院都给翻了过来。

唯独乔悦很平静。

“他想要安静，成全他吧，我们给不了他什么了。”

此言一出，裴怀贞泣不成声。

而我的确想要寻求一处安宁......

这辈子太吵闹了。

下一世，希望能过得普通些，原谅我不打招呼的离开。

这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体面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