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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收了镜花水月。

鸦杀没有答话，倒也收了手中的刀，与蓝染对视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

蓝染深褐色的眸子一闪，只因为这样的眼神他很熟悉，正是第三场梦与乱在竹林时，乱看他的眼神。

“你……”

鸦杀突然震惊，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么我也没有多说的必要，你的能力我已经猜到，读心，的确是罕见的能力。”

蓝染打断了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评价道。

鸦杀心中一慌，这还是第一次，他明明看得穿对方的内心，却对之无能为力。

“乱在第三场梦中用过你的能力，我就猜想乱应该可以读心，但我遇到乱的时候，她又并没有表现出类似才能，那么便只有一种解释，读心的能力来自于她过去的那把斩魄刀。”

蓝染说着，平和的目光落在了鸦杀身上，“而且第二场梦中我曾身为人类的过去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每一场梦里又都有故意针对我弱点的考验……若不是总有破解之法，我都要怀疑你是存心想将我困入乱的精神世界之中。”

他的声音仿佛春风拂面，温雅动听，可是听在鸦杀耳朵里，却字字如刀，拆穿了他所有的计划。

太过机警，太过聪明。

只见他轻叹一声，神色肃穆，满身防备。

蓝染见状，唇角一挑，不无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鸦杀，我说这些不是想向你问罪，我只想请你回答我两个问题，一，为什么对我抱有敌意？二，为什么你还存在？”

鸦杀心底腾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无法相信一个出身于流魂街的寻常死神会拥有这般出众的能力，撇去他灵体本身甚至超越了零番队的灵压和天赋，就是他的思维缜密，足智多谋，也注定会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蓝染，如果我让你在推翻灵王和与大小姐静好一世中二选一，你会如何抉择？”

鸦杀顿了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乱是我的女人，灵王的位置早就不适合他来坐，都属于我的东西，哪里来的二选一？”

蓝染知道鸦杀的能力，自然实话实说。

鸦杀的脸色变了变：“那要是大小姐根本不希望你去取代灵王呢？”

蓝染轻声笑了，似乎鸦杀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乱只要服从我的命令就好，我的愿望就是她的愿望，她愿不愿意都是我的，我都会得到她……不择手段。”

其实答案如何，鸦杀早就知道……但他还是想确认一遍，心里抱着一丝万一大小姐比野心更重要的侥幸，然而蓝染的回答，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幻想。

眼前的男人，看似温文尔雅体贴可靠，骨子里的占有欲却也强得无以复加。

“你是因此才做出了我不是乱的良人这样的判断吗？”

蓝染坦然地问道。

鸦杀起初不声不响，过了好久才答一句：“不完全是。”

“读心，只是我始解的能力……我的卍解，是死亡预知。”

鸦杀的话音顿了一下，“但是我无法预知指定的事件，预知的方向也全无规律，所以大小姐并不喜欢我的这个卍解，可是我看到了，关于你的未来，蓝染，还记得夜羽落吗？如果你执意不肯放下野心，那么你终有一日会死在他手上，死无全尸。”

蓝染仰起脸来与他对视，笑容里多了几分兴致盎然的玩味。

“你会死，也会害死大小姐！”

鸦杀指着蓝染一字一句地道，“你问我为什么还在，我可以回答你，你现在看到的我不过是碎片残影罢了，当初大小姐生死一瞬，我牺牲自己救她，她是我的主人，所以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我会竭尽所能地保护她，现在也是如此，既然你无论如何都不肯妥协，我只有在这里杀了你，绝对不会让大小姐因为你再一次陷入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