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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烟萝将他从床底小心翼翼扶起来,还未等他开口,便抢先一步道:“你也听到了,我阿爹明日便要加强街上的巡防,你这么带着伤和病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你方才在街上救我一命,就当我报答你吧!”
少女的嗓音轻柔又娇美,滑过心尖宛如花落流水,叫人情不自禁升怜惜来。
她自动忽略了解衣那事,因为只要提起就忍不住脸红。
幸好当时这人是半昏迷半清醒的,应该不知道她做的一切。
江火好半天才艰难点头。
时烟萝欣喜不已,又细细说了些注意,并说自己每日会来小阁楼看看,才要离去之际,手腕却被那人勾住了。
江火抬起细长的眼,眸里尽是卑微的祈求:“郡主,江火心里害怕极了,郡主可千万别忘了我……”
他说着,脸色更苍白了,忍不住撇头去掩住唇角。
时烟萝以为他又在费力忍咳,心里的同情又浮现几分:“你放心,咱们有彼此相救的情分,无论如何,我不会抛下你的。”
江火轻轻点头,时烟萝这才放心离去。
看着她离去时的背影,他掩唇的手放下,露出上扬的唇角来。
玉国的郡主,可真好骗。
落在他的怀里
翌日傍晚,时烟萝随着家人吃完了晚膳,又拜别了诸位时家的长辈,便悄悄来到了药房处,想着多给江火配些许药材。
她因为阿爹是武将的缘故,所以自小便修习医书,师从宫里前任太医院院首,虽然算不得多精湛,可是只要不是事关生死,多少都难不倒她。
可不知为何,这位苗疆少年身上的顽疾奇怪得很,不仅脉象虚浮无力,且诊脉时感觉紊乱异常,竟像是体内有另一股势力肆虐一般,让她觉得很伤脑筋。
最初她怀疑,江火说的那位主子,之前依然存有蛊虫在他体内,可她回去翻阅古籍,发现身中蛊术之人,又不是如此清醒的模样,且几番询问,江火都说自己还未来得及被下蛊,故而她也就带着疑惑,度过了一个夜晚。
时烟萝无法了,她只能根据所学,去开些应对的药材。
当她避开众人,悄悄来到药房后,先佯装分辨药材,随后再趁着府上药童去用饭的功夫,一股脑顺了好几包药材在袖中,本以为能就此过关,却不料在外面碰上了阿娘。
时夫人约莫四十不到,一袭黛色水烟春锦,面容清丽白皙,眉眼间自带股凌厉的气息,看见时烟萝鬼鬼祟祟,便蹙眉走了过来。
“小娥,你好端端来药房做什么?生病了?”
她开口道,语气略带急促。
时烟萝有些紧张,自阿娘来永州后,便时常心神不宁,除却要紧的大事,一般不会出面,连贵妇亲戚之间的走动,她都是能免则免的,仿佛是在忌讳什么。
她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自己这番不知能否过关了。
“阿娘,我想起来自来永州,已许久不曾看医书,怕自己有些生疏了,于是便来药房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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