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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辩（第2页）

此时已经突围而出的甄绛正准备带着剩下的人突进来抢人，可当看到瓦剌人让李玉带着伤兵俘虏都出来了，便没有再做什么，接上李玉他们便向南退去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这股汉军，韩光喃喃自语道：“纵虎归山，未知也。”

调转马头韩光到北罗城南门，突然有一骑前来禀报，说突赤格大汗再次遭到刺杀，韩光立刻打马向府衙冲去。

看见府衙门口大批的亲卫就站在那里也不进去，韩光刚要喝骂，只见府衙门口站着的一个百长便向韩光跑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韩光的眉头皱紧，哼！这师徒俩是商量好的，把我当猴耍！算了，现在再去追也追不回小的了，抓住眼前这个老的也一样。韩光立刻开始布置整个府衙周围的防御，不管里面最后怎样，不能再让他轻易跑了。

亲兵们不进去保护自己的君王，这自然是君王下的命令。事情还得从上次突赤格被刺杀说起，刺客不出突赤格和韩光所料就是李玉的师父黄真。

最初黄真去瓦剌汗国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刺杀突赤格，而是想要把武之门的所有书籍什么的带回中原汉家土地即可。可是他到了瓦剌汗国才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回事，他几次偷偷潜入白城的皇宫都被侍卫现并短暂交手，不少的侍卫用的武艺基本和他的如出一辙。也就是说这些瓦剌人已经把那东西开始大规模的学习了，这让他当时心急如焚，可慢慢的他又现那些侍卫也不过如此，不管是度力量还是技巧都只是形似，完全不是当初韩擎教给他的东西。

这下他就放心了不少，只是偶然间他现了正在后宫内练习的突赤格才觉得大事不妙，这突赤格明显是练到顶级的存在。那就不能再留着这个瓦剌大汗了，不过黄真自觉正面对敌他也不是突赤格的对手，最后只能利用自己的家传箭术去试试了。

在白城的半年多里他试了三次，只有一次成功的射了一箭，可试也没有射到突赤格便被侍卫们挡住了。之后突赤格南下，黄真也跟着南下，可惜一直也没有找到好机会，直到突赤格把大军分派出去的时候拔营前往北罗的路上，终于给黄真抓到一次机会，他把突赤格射下马的时候还以为已经成功了，便准备离开。哪知道瓦剌大军根本不受影响，大军也没有任何的停留，黄真才知道上次的那一箭并没有真正伤到突赤格。

为了杀掉这个瓦剌大汗防止武之门流落到外族的手里，他只能再次潜入北罗城内，看看还有没有刺杀的机会。正巧兀鲁兀台为了围剿李玉动员了近半的亲卫军，黄真看在眼里便准备再次动手。

北罗城的府衙比白城的皇宫可要好闯多了，韩光出城再次拉走了一个千人队，导致北罗的防御出现了一丝的混乱，满街调动的瓦剌兵给了黄真机会，他很顺利的就见到了还躺在床榻上的突赤格。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突赤格的伤虽重，但不致命，甚至还能和他拼个平分秋色，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侍卫，黄真也知道这次是真的走不了了。

可突赤格却突然叫停了，让黄真坐下和他好好谈谈。这就是韩光在府衙外听到的过程。

“本汗可以称你为敬如吗？”

突赤格还示意一边的仆役给黄真上茶。

“可汗不用多费其他口舌，今日我便是栽了，汉家儿郎有死而已。”

黄真叹了口气，学艺不精无可抱怨。

突赤格摇头道：“敬如难道还是抱着大汉主义的想法，且知睿武皇帝当初所说，凡黑黑眼皆是诸夏一族也。”

黄真冷笑道：“诸夏一族？诸夏一族为何要鼓动他人杀戮汉家百姓？为何要出兵抢夺汉家土地？又为何要屠杀汉军将士？为何不去讨伐祸害汉民的东胡人？”

突赤格没有正面回答黄真的问题，而是说道：“我最最信仰的便是睿武皇帝，他不仅威服四夷，还改进农商，创建科举，实是千古未有之人皇也。我瓦剌虽无太多礼义廉耻，可睿武皇帝给我等化外之民的名分却是少不了的。”

黄真气笑了，“就算你瓦剌是诸夏的一员又如何？”

突赤格还没回话，便有一个声音说道：“天下为德者所居。”

大堂外走进一个人来，正是布置好防御后进入府衙的韩光。

“见过，大汗。”

韩光拱手向突赤格行礼。

“韩卿，先坐，敬如在这可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突赤格笑着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对韩光说道。

“谢大汗。”

韩光也不客气，嘴上说着话，人便已经坐到了突赤格的身边。

“德者？就瓦剌这样的吗？莫不是为了私仇而忘了大义吧。”

黄真见韩光进来，便知道他是韩氏之人，实在是和韩擎长得太像了。

“私仇？我韩氏若真是为了私仇便不会被灭了满门才到这瓦剌汗国来。想来，敬如你当知道当年之事，我韩氏若真有反心又怎会拿到武之门的传承，此十二门的传承你黄氏不比我韩氏更有资格？”

韩光这倒是实话，此事过去尚不到三十年，黄真当然知道韩氏实际上是老刘家做事不地道让韩氏背了所谓参与夺嫡的黑锅，可结果当时韩氏帮着背锅的那位也没活下来。这些老刘家的破事黄真自己也清楚，他不也是这些破事烂事的受害者之一吗？

“这也不是你砍杀汉人的理由吧。”

韩光却笑着说道：“恰恰相反，这正是我帮助可汗的理由，汉地百姓们过的什么日子，敬如比我清楚，那些所谓门阀贵族哪一样的作为不是当初睿武皇帝所痛恨所摒弃的？这样的王朝还留着他作甚？难道就因为它的国号是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