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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夜深人静，窗外寒风偶尔呼啸而过，听着就让人感到刺骨的寒。

但屋内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卓情和封重平排躺在床上，被窝被两人的体温烤的暖哄哄的，卓情甚至热得燥，想把双手双脚伸出被子。

他不耐地动了下，身旁的人立马就说话了，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低哑，“睡不着？”

卓情有些惊讶，“你怎么还没睡？”

他们躺了至少两小时了，两个人居然谁都没睡着。

“你不是也没睡。”

听着封重这小孩子拌嘴一样的话，卓情差点笑出声，忍住了。

他忽然有些感慨。

高中的时候，封重于他而言，是玻璃橱柜里工匠凝聚所有心血的艺术品，漂亮、精致、可望而不可及。他们像是两个时空的物种，卓情以为他将永远隔着一层玻璃仰望他。

而现在，他看到了封重的另一面，他小气、强势、好面子、一点委屈都不愿受，哪怕只是口舌之争也从不肯落败。

卓情依旧站在玻璃橱窗外，只是那件艺术品自己走了出来，走到阳光下。卓情看到了他身上因为长期不见光被捂出的菌斑，他的完美表象露出了缺口，封重所有的坏脾气、烂性格通通展露给了卓情，但卓情只觉得可爱。

“幼稚鬼。”

卓情还是笑出来了。

封重很明显地顿住了，似乎不知道卓情这种说法是从何而来，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驳斥。

你才幼稚鬼？

封重蹙眉，这话也不对。

卓情突然凑了过来，封重的思绪被打断，下意识转过头，他们的视线在黑暗中交接，封重看到了卓情亮得像星星一样的眼睛。

封重的喉咙紧，他想喝水，他已经渴了很久了。

卓情望着他，问：“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应该是要说不可以的，可是封重却说不出口，他又一次被卓情蛊惑。他反复让自己记起被卓情欺骗的感觉，可是他的大脑却像是中毒了，他无法控制自己。

卓情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在他自我抗争的间隙中袭击他。

他先是双手抱住了他放在身侧的手，片刻后似乎觉得不满足，又把他的手臂打开，放到自己的脑后。卓情枕在了他的臂弯里，他的头贴近了他的胸膛，手臂横过他的腹部，抱住了他，最后将一只脚翘在他的小腿上。

卓情的声音从他们相贴的下颌处传来，带着不可忽视的热度，和一种持久的痒意，他反复折磨着封重的理智却毫不自知，天真地问他，“你的腿不疼了吧。”

“……不疼。”

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多说了一句，“已经好了。”

卓情放心地笑，“那晚安。”

封重张了张嘴，复又闭上。

半夜，卓情感觉自己的手脚被人动了下，随后一直被他抱住的人不见了，他咕哝了一声，睡意还是将他打败，他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他在睡梦中对时间的感知不清晰，应该过了很久，封重又回来了，他好像在雪地里滚过一样，身体冷得像冰块。

卓情被冻得一抖，嘴里念叨着“好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