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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习习，吹散了空气中浓烈的酒香。沈秋言语气里满是幽怨，抱着酒坛子又猛灌了一口，周围四散的酒香让人莫名有些熏意。

沈秋言一边向101絮叨着抱怨，一边晃悠着身子往前走，一行宫人跟在他身后，橘黄色的灯笼映了一路，寂静幽深。

正走着，前方引路的宫人突然停了下来。

“金将军好。”

沈秋言闻声抬头，就见前方路中间立了个人，玄色的衣袍隐于夜色，宫灯晃过，才看清面前站的人。

“金将军好巧啊，没想到这么晚了，今日还能见到你。”

沈秋言勾起嘴角看向他身后：“就你一人？”

“对。”

金城笑着，目光扫过沈秋言，顿了几秒又落到他身上，“今日怎么没见你和皇上一起？”

“皇上把我放鸽子了，我自己就没事逛逛。”

“放……鸽子？？”

金城有些没理解他的意思。

“啊，就是……”

透过前方莹莹的火光，沈秋言一个结巴，直直对上了对面走过来的秦景川。

沈秋言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差点嗷呜一声喊出来。

七夕佳节，皇宫红烛一片喜气洋洋，秦景川却丝毫没有被感染，面上的神色冷得像是要把人冻死一样。

金城见沈秋言表情不对，回头一看，急忙弯腰行礼：

“皇上。”

“你先下去。”

“是。”

金城行礼后前脚刚走，沈秋言脚步一迈就要开溜，前后的路只有一条，两人擦肩一瞬，沈秋言手腕突然被一把握住。

秦景川暗中习武多年，指腹的薄茧擦过他手腕时，沈秋言的心里像是猛地激起一阵电流，侧脸僵硬道：“皇上？”

咫尺间的距离，秦景川的脸在眼前放大，刀锋般的眉毛下，瞳底幽深冷彻。

身边的宫人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全低着头不敢说话。

“沈太尉何时与金将军这般亲切了？”

寂静的黑暗中，宫灯映亮了两人的脸，沈秋言心头怦怦直跳。活着的时候，他和秦景川已经很久没这么贴近过了，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拉着对方的手。

面对两张一样的脸，沈秋言忍不住晃神了一瞬。

明亮的灯火和宫人转瞬间仿佛在身后远去，沈秋言混乱的思绪里，仿佛又回到了他还和秦景川在一起的时候。

时间无声中悄然流逝，早就已是物是人非，身边人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只不过已经不是他了。

沈秋言甩开秦景川的手，后退了两步，抬头道：“只是遛弯时碰到了，并无他意。”

“倒是皇上，臣在春雨楼不小心睡着后醒来，便再未看见您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