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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6雲舒，司柳同樣小臉慘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老夫人，奴婢自幼跟隨小姐左右，實在不能離開小姐……」

老夫人身邊的芳菊怒聲呵斥，「能到老夫人身邊伺候，是你的福氣！」

老夫人始終神色平靜，抬手示意芳菊退下，目光定定落在6雲舒身上，「畢竟司柳是你的人，雲舒，還是看你的意思吧。」

話雖如此，可老夫人既然說了想把司柳要過去，6雲舒倘若拒絕，就是不給老夫人面子，而老夫人又是府里唯一願意護著她的人，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幫過她都是事實。

6雲舒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最後看了眼跪在地上啜泣的司柳，司柳似有所感，回眸與她對視，忍痛點了下頭，她不想讓小姐為難。

6雲舒閉了閉眼，將所有情緒壓下，「既然祖母都開口了，雲舒沒有拒絕的理由，還望祖母往後……能多包容她。」她跪了下去，朝老夫人重重磕了個響頭。

老夫人點點頭，「自然的，不過老身要走了司柳，另外再撥兩個過去伺候，芷荷，翠白，以後你們就留在棲雲閣，好好伺候少夫人。」

兩個丫鬟正是上回給6雲舒梳過頭的，丫鬟齊聲應是，站到了6雲舒身後。

老夫人拿捏了司柳控制她，又派兩個心腹丫鬟監視，只怕日後想逃，難上加難了。

6雲舒心中悲戚，面上不顯，告退後又往春和院去。

今兒個天氣好，盧氏起了個大早，在亭子下納涼品茶，身旁還坐了個年輕女子，十七八歲的模樣，身著一襲緋紅色緞織掐花對襟長裙，青絲高挽，眉目飛揚，胸前手腕戴滿了金銀珠寶，通身的氣派華貴。

盧氏與她原本有說有笑，可一看到6雲舒過來了，立時沉下臉，「沒看到有客人嗎？過來做什麼。」

6雲舒不疾不徐朝盧氏福身，「母親沒有開口免去妾身的晨昏定省，妾身自然是日日都要來的。」說罷身後的芷荷翠白將早早備好的茶盞呈上，她端著走到盧氏跟前，「母親，請喝茶。」

盧氏看都不看，神色冷淡，「我不會喝你的茶，你退下吧，這兩日不用來了。」

6雲舒巴不得能免去每日的請安，笑著應是，剛要走，盧氏身邊的女子出聲叫住她，「聽說你家長兄之前打死了盧家哥哥？」

6雲舒想了會兒，料想女子口中的盧家哥哥應該就是裴紹行的遠房表弟，搖了搖頭，「沒有親眼見過，不清楚。」

女子眯起了眼，「你這是為你長兄開解？」

不等6雲舒說話，盧氏厲聲呵道，「沒規矩的東西，還不快見過丹陽郡主？」

6雲舒不喜歡被人吆五喝六，笑容淡了些，但還是依言向丹陽郡書頷致意。

丹陽郡主上下打量她，眼神格外挑剔，「紹行哥哥的妻，瞧著似乎普通了些。」

今日6雲舒沒什麼心情，只是簡單梳妝，臉上未施粉黛，瞧著便有幾分憔悴，但瑕不掩瑜，反襯得如清水芙蕖，美得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