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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式神与疑问（第4页）

不知漾山海轻叹了口气，再次礼貌告别：“谢谢你的邀请，今天的茶很好喝，下次再见。”

***

幸运的是，从除妖师集会往回走时七辻屋还没关门，不过剩下的甜品种类不多了，普通人看不见妖怪也听不到妖怪的声音，两位式神挑选了各自想要的甜品后，便提前退到店门口等待主人结账出来。

松看着那个正和收银员交谈的挺拔的身影，转头看了眼萩，同他刚刚一样，萩也正注视着那个背影。

松用手肘碰了碰萩的手臂，好奇道：“那个的场家主口中的东京的妖怪是什么意思？说的是你吗，蛊惑人心的妖怪？”

听到前面那个问题萩的表情还有些严肃，等听到后一句时彻底无语下来：“当然不是我！”

离开除妖师集会，面具在路上就已经摘了下来，萩对上一双毫不掩饰地写满好奇的眼睛，莫名其妙一下子就泄了气，干脆耐心解释起来：

“我成为小海的式神的时候，他已经独自在八原生活很久了，他的确在东京念过书，毕业以后才来到八原，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从东京来到乡下小镇？的确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谈话间，他们话题中的人已经从甜品店里走了出来。

萩无声地提醒了松一下，上前接过主人手中的购物袋，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过分直白问题猝不及防地从他背后抛了出来：“你讨厌妖怪吗？”

萩皱眉：“松！”

松理所当然道：“你别那么紧绷啊，问问而已，不想回答的话他自己会拒绝的。”

不知漾山海拍了拍萩的手背，示意萩不必在意，笑着回答：“与其说是讨厌妖怪，不如说是讨厌鬼怪……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时候年龄还小。”

“鬼？”

松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抱着购物袋的萩，“像我们这样的吗？那怎么还收留我们？你现在已经不讨厌鬼了吗？为什么？”

萩捂住额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快步走过去把提着的购物袋往松怀里一塞：“喂喂，你一次性问太多问题了吧！”

他揽着松的肩膀往外走，压低声音道：“明天我陪你打架，别问了，赶紧回去吧。”

“哈？但是……”

不知漾山海沉默一会儿，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讲的，我从小就能看到很多人无法看到、甚至是大多数除妖师无法看到的事物。”

两个暗自较劲的式神动作不约而同地一停。

不远处，一个行人路过，看到独自站在七辻屋外的青年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发觉那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的眼神奇怪起来，低头匆匆加快了脚步。

“除妖师的数量不多，灵力水平各有不同，很多除妖师需要依靠外力才能看清妖怪，能够看清鬼怪的除妖师则更加稀少。对一些除妖师来说，看不清楚是一种烦恼，但有时候，其实看得太清楚也会带来困扰。”

“鬼和妖是不同的，即使是最高等级的大妖也做不到完全伪装成人类，毕竟哪怕外表相像甚至于连气息都彻底隐藏，妖怪的很多行为逻辑和人类社会仍旧不相符……但鬼不是，鬼曾经是人，大多数鬼都无法直接辨认。”

非人之物并不可惧，但如果这个非人之物曾经是人呢？

妖怪觊觎他的灵力和肉。体，鬼怪不一样，很难分清他们究竟是想要什么，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对彼时尚且年幼的他来说都是一种负担，即使家中为他请了当时除妖师圈子里很有名的的场一族帮助他，其实也就只有同龄的的场家少主能够看到包围着他的鬼怪，那也是后来他和的场静司逐渐熟识起来的契机。

仿佛想起了什么，不知漾山海沉默几秒，缓缓说道：“后来某天我突然意识到，我看到的鬼或许都是别人日思夜想的人，所以就逐渐觉得鬼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天色愈发暗下来，周遭静悄悄的，小镇的节奏很慢，这个时节的晚间，也很少会有人在户外停留太久。

“你……”

松率先打破寂静，上前半步，迟疑道：“原来你怕鬼吗？”

萩忍无可忍：“喂！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吧！”

“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变脸的人啊，无论什么时候都很淡定。”

凝结的氛围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不知漾山海笑笑：“我也是人，有害怕的东西很正常嘛。”

那个话题被顺势揭过，归家的路上，松随口说：“你以前在东京念书啊，你喜欢东京吗？”

“还好，因为基本都在学校里所以印象不深，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松眉头紧锁：“不太确定，不过刚刚在的场家的时候提到东京，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了一点画面，我总觉得自己也在东京待过。”

这是一条新线索，萩立刻追问：“东京还挺大的，还能想起来什么其他东西吗？比如什么标志性建筑物或者风景一类的？”

松停下脚步，望天思考了许久，一本正经道：“警局！”

萩：“你被抓进去过？不过东京的警局也太多了。”

松：“嘶……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