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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净行？”

又是一声呼唤响起，带着疑惑不解与吃惊。

来人看着跪倒在地的净行，他如今这狼狈的模样，哪还能瞧出佛门得道高僧的气派？

更是和他们过往相识时天差地别。

宸易死的事情他知道，也惋惜，只是他从未想过，他的死，会令向来淡漠的净行沦落到如今的惨状。

净行闻声没有抬头，沉默了好久才缓和了情绪。

“你怎么出来了？”

他的声音平稳，却掩藏不住那蕴含其中的丝丝脆弱。

“我感受到了你的存在，便过来看看，上一次你来，已是两年前了。”

那人说着，俯身将净行扶起，替他打理着沾身的白雪。

净行避开他的手，哑声道：“贫僧……我不是来寻你的。”

贫僧二字从净行口中说出，却又马上吞回腹中。

他还怎么敢自称贫僧？

明明他早就堕入了红尘，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

而就是因为他的不想承认，因为他的执念，他杀死了宸易，那个情真意切爱着他的人。

想到宸易，净行眼中蒙曼着无尽的悲伤。

来人瞧着，长叹了口气。

“净行，你不该这般的。佛怜天下，却也无情天下，你不该因为他一个人生了凡心。”

“世上修佛者众多，不缺我一人。”

净行低声说着，苦涩一笑，“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我一人而已，可我偏不肯，现在我悔了，他却回不来了。季远，我真的……”

净行的话湮灭在颤抖的声线中。

季远看着他这般模样，眼中划过抹什么。

“你当真爱上了他？甚至宁可为他放弃大道，堕入红尘？！你要知道，入世容易出世难，你若当真堕了红尘，可就真的与大道无缘了！”

“大道孤寡，我曾经不察，可他走了后我才明白，这三年，原不是他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他！”

净行说着，深吸了口气看着季远的双眼道：“你可知，感受过了欢声真情，我又如何能再忍受这大道的无情？！”

“……”

季远哑然。

原来，宸易在净行心中已然这般重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