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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打了个喷嚏。

“嘿……”

他揉了揉鼻子，小声地嘀咕，“我好像没得到什么发表意见的机会？”

直到坐上了肯特家派来接送克莉丝的私家车滑韧的真皮后座，彼得·帕克才猛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往某种未知的方向急速发展……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你在担心什么，彼得？”

克莉丝一手撑着下颌，感受到他的局促不安便收回远眺窗外街景的视线，姿态格外闲淡地斜斜睨着他的脸，“我爸爸会喜欢你的。”

“噢，那就好……”

他顺其自然地接话，过了半秒，而后忽地一顿，“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

平稳无声地行驶的轿车缓缓减速，暂且停到时代广场的环岛路上等待绿灯。广场中央led大屏幕上一张被无限放大的脸赫然属于j·乔纳·詹姆森——《号角通讯日报》的主编，他挥舞着拳头表情义愤填膺，正慷慨激昂地说着些什么。

“我们，尊敬的市民们，我们都知道今天中午有个丑陋的人形蜥蜴怪物出现在市区，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克莉丝和彼得同时听到了这段话。

不同于对此没做出什么多余反应的克莉丝，彼得默默在心底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这个三天两头总引导媒体舆论和他作对的中年大叔总算转移了目标，希望这不是他的错觉……

“毫无疑问，那只喜欢穿着内衣爬墙的蜘蛛人肯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詹姆森停顿了片刻咕咚咕咚喝了口水，拔高了声调中气十足地继续嚷道，“希望你们还记得我的悬赏通告，如果有人能让蜘蛛侠脱下面罩，我就给他三百万美金。”

屏幕上的人后退半步，竖起了三根手指使劲摇晃。

……好吧，这果然是他的错觉。

“……”

余光瞥见对面轻轻哼着歌的克莉丝嘴角还挂着一丝笑纹，彼得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你也这么觉得……我的意思是说，你同意詹姆森的观点？你知道，关于蜘蛛侠……”

“蜘蛛侠？”

克莉丝重复了一遍这个在纽约脍炙人口的名字，“我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纽约的超级英雄早就够多了——你前天晚上不还说总能在座位上看见飞来飞去的钢铁侠？更别提什么神奇四侠和那些复仇者们了……”

她想了想，语调轻快地补充道，“况且，三百万美金也让我提不起兴趣。”

从某个方面来说，彼得倒是很高兴听见她这么说——毕竟这比起那些看着他像看着一叠钞票、挖空了心思想要扯掉他的面罩的疯狂市民们强多了。

于是他咧开嘴也愉快地笑了笑，但很快，笑容来不及完全舒展就僵在了脸上。

——加长款两厢轿车稳稳当当停在了肯特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