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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川言道:“昨夜不是同你说过了?既是宫女,哪里有资格挑挑拣拣地选卧榻,更何况,我的床榻难道还不够好?”
他是真的不知道时尘安在拒绝什么,她受了伤正是要?养伤的时候,而他的卧榻绵软,暖和,一等一的舒适,怎么看,都是一个养伤的好去处,时尘安却推三阻四的,好像他床上有洪水猛兽要?吃了她一样。
但时尘安误会了靳川言的意思?,有小郑话语在前,靳川言这话落到她耳朵里自然而然就成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爬上朕的龙榻却爬不成的?你给我知点好歹。’
时尘安缩了缩头?:“奴婢虽是陛下的宫人,但奴婢以为自己应当还有些自由,可以选择日后究竟要?不要?留在宫里。”
靳川言是早知道时尘安是不愿留在宫里的,也知道揭穿了小川的身?份后,她恐怕是更不愿留下了,于是他有些不大高兴地‘嗯’了声。
时尘安到底面皮薄,把话说得极委婉:“无论作为宫人还是嫔妾,奴婢都不想留在宫里。”
靳川言的眼皮抬起,诧异流过他的眼眸,他定定地看着?时尘安,忽然暴喝:“小郑!”
时尘安不知道他突然发怒叫小郑做什么,不安地直身?,就看到小郑连滚带爬地进来。
靳川言随手?拣起一份要?被发回的折子砸在小郑的脑袋上:“你给朕说说,你这狗嘴里又瞎吐了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靳川言当真是气?到了,时尘安现在怕他怕得要?命,他焦头?烂额,还没想好究竟该怎么才能让时尘安对他放下戒心?,小郑这奴才不想着?好好帮他便罢了,还尽给他添乱。
时尘安连叫一声哥哥都不愿,又怎么可能会情愿做妃嫔?这分明是在替他把时尘安往外赶。
小郑有勇气?劝时尘安争宠献媚,却也知道靳川言平生最厌恶这点,因此‘奴’了老?半天,也奴不出所以然来,只能偷偷地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时尘安。
时尘安看着?靳川言的反应,心?里也渐渐回过神来,一声没吭。
靳川言嗤笑:“有胆子说没胆子认,很好,你说说因你这点私心?,你违背了几回朕的命令?刘福全,把你干儿子带走,别再?叫朕看到他。”
小郑眼睁睁看着?大好前程在眼前化为烟烬,他拼命叫着?时尘安的名字想讨饶,刘福全忙堵上他的嘴,把他带走了。
时尘安有些郁闷:“你罚了他们,他们却冲我来讨饶,就是他们刚害过我,也敢腆着?脸来冲我讨饶,好像我很好说话似的。”
她想到豹房那些被处死太监,还有桃月的那个梦,有些闷闷不解。
靳川言却对她竟然会因此不解这件事感到由衷的不解:“你还不好说话?除了我之外,你对谁都好说话,哪怕是害过你的人,你都能为她们求情。”
时尘安以为他说的是溪月和袁姑姑的事,她就不说话了,她不想吵,靳川言有他的大道理?,不肯听她讲话,她说了没有意义。
靳川言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指的是桃月。你放过她一回又一回,她就认准你好欺负,连向慎刑司诬告这种蠢事都做得有恃无恐,是不是你给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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