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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四方的包围,中年男人张了张嘴:“我是周暮生。”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没有去看任何人,而是有些悲哀地笑了下:“我的复仇就要完成了,你们没必要阻止我。我也没有像张梦所说的,想要回归人类社会享受什么。在完成这件事后,我会自毁。”
“刚才和张梦对话的那个声音,是谁?”
宁准问。
周暮生看了宁准一眼,艰涩苦笑:“是我的第二人格。”
场内一静。
似乎都被这个答案惊住了。
周暮生低下头,涩声道:“我有人格分裂症。在第二人格出来的时候,我的主人格无法得知他做了什么。但不管怎么说,他就是我,我无法不为他的行为承担责任。”
五号也握着武器站在旁边,闻言有些恍然,又有些惊疑道:“所以你想说,无论是性侵,还是复仇,都是你做的,是真实的,但却不是现在的你,而是你的第二人格?”
周暮生苦涩道:“我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
宁准挑了下眉。
对面,黎渐川用打火机点了根烟,走到周暮生面前,垂眼问:“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个学期开始的时候。”
周暮生老实道:“丰城私高这些事……我作为校医,一直都知道。学校里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校医,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只能看着。”
“有些孩子受了……伤。”
他有些难以启齿地道,“我会特殊照顾,为他们开些烧的退烧药,消炎药。但其他人……他们来找我要一些符合规定的药物,我也没办法拒绝。”
“我一直都在旁观。”
“但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周暮生无力地笑笑,“这样的环境下,我精神出了问题,分裂出了第二人格。他喜欢上了一个孩子,然后侵犯了他。”
周暮生闭了闭眼:“但后来那个孩子,被那五个恶魔折磨死了……所以他疯了,他变成了怪物,来复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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