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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位赫弥舒王子只是淡淡说了声谢谢,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
绿颐不甘心,便又从戴嬷嬷手里抢了那盛着六安瓜片的紫砂茶壶,兀自回房转了一圈,出来时面上多了一层脂粉、手腕上也特意涂上了香膏,走之前还有心在铜镜前练习了一番,自信媚眼如丝,才复又回到裴彦苏的身边,故意放慢了斟茶的动作。
茶水入盏,叮咚作响,可裴彦苏却依然视她如无物。绿颐把心一横,手上的茶壶便偏了方向,滚烫的茶水登时浇在了裴彦苏结实的手臂上,小王子的纱袍衣袖上,也立刻洇出了一大片的水渍。
绿颐暗喜计成,一面用自己的巾帕不断擦拭面前男子的手臂,借机触碰逗弄,一面故意捏了娇嗓声声抱歉,弱柳扶风的身子却与裴彦苏越靠越近,几乎是要倒在了他的怀里。
原本韩嬷嬷不在萧月音的身边,隋嬷嬷和戴嬷嬷这两位从前争宠的嬷嬷也两厢和平了不少,可是她们俱是周宫里的老人,绿颐这番情状,她们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婢女的心思?
但两个人所想则完全不同。
戴嬷嬷对于萧月音姐妹的交易之事全不知情,只一心按照弘光帝走时的吩咐仔细侍奉公主,眼见这公主和小王子尚未正式成亲,她身边这个不甚安分的宫婢竟然已经开始当着面勾引小王子,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急急想要上前阻止;
可隋嬷嬷却想到了更多。一来是她对于绿颐早前的迅投诚十分不满,但转念一想绿颐也算半个自己人,抢占萧月音身旁的位置,对自己来说并不算坏事;二来是她已经听闻了关于乌耆衍要再往裴彦苏房中塞人的只言片语,萧月桢来幽州交换,尚还需要时日,若是能让绿颐在这个青黄不接的当口填了裴彦苏身边的空缺,等到萧月桢来了,也自然会感念她当机立断。
是以,就在戴嬷嬷上前,想要直接将绿颐拉开时,却现她身后的隋嬷嬷也同时出了手,
为了静心抄经,她不但命戴嬷嬷将那三面透风的轩榭挂上了竹篾的帘帷、挡住随着夏日的来临而逐渐毒辣的日头,还特意嘱咐了像绿颐这样还没有彻底熟悉她脾性的人,无论如何,在她抄经的时候,都不能放任何人进去打扰她。
不过,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裴彦苏对萧月桢的情愫。
绿颐也是没有料到的。
她从前在萧月桢身边伺候了多年,也亲眼见证过这对金童玉女是如何走到了一起。因着公主高贵的身份和皇家严苛的宫规,其实裴彦苏与萧月桢能真正单独相对的机会非常少,那时候裴彦苏对公主,虽然偶尔嘘寒问暖,却没有像如今这样,日日寻了不同的由头来见的。
就像这韩嬷嬷走的第二日午间,萧月音从辰时初刻起床洗漱更衣后便入了那轩榭,裴彦苏却在辰时末刻便到,听到了自己阻拦的言语,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让隋嬷嬷端了一把圈椅来,静静守在轩榭的门口,等萧月音出来一同用午饭。
门后的萧月音沉浸于抄经,对门外所生之事一无所知,绿颐心中一直隐藏的心思,便也在此时开始缓缓浮动。
先是自请为裴彦苏上糕点,她特意回房换了一身碧绿的衣裙,又学着萧月音的样子在双丫髻上簪了几朵粉蓝色的料器花,才端着托盘,施施然缓步至裴彦苏的身前,擦着男人的衣袖,将碟盘放在了小几上。
不过,这位赫弥舒王子只是淡淡说了声谢谢,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
绿颐不甘心,便又从戴嬷嬷手里抢了那盛着六安瓜片的紫砂茶壶,兀自回房转了一圈,出来时面上多了一层脂粉、手腕上也特意涂上了香膏,走之前还有心在铜镜前练习了一番,自信媚眼如丝,才复又回到裴彦苏的身边,故意放慢了斟茶的动作。
茶水入盏,叮咚作响,可裴彦苏却依然视她如无物。绿颐把心一横,手上的茶壶便偏了方向,滚烫的茶水登时浇在了裴彦苏结实的手臂上,小王子的纱袍衣袖上,也立刻洇出了一大片的水渍。
绿颐暗喜计成,一面用自己的巾帕不断擦拭面前男子的手臂,借机触碰逗弄,一面故意捏了娇嗓声声抱歉,弱柳扶风的身子却与裴彦苏越靠越近,几乎是要倒在了他的怀里。
原本韩嬷嬷不在萧月音的身边,隋嬷嬷和戴嬷嬷这两位从前争宠的嬷嬷也两厢和平了不少,可是她们俱是周宫里的老人,绿颐这番情状,她们又怎么会看不出这婢女的心思?
但两个人所想则完全不同。
戴嬷嬷对于萧月音姐妹的交易之事全不知情,只一心按照弘光帝走时的吩咐仔细侍奉公主,眼见这公主和小王子尚未正式成亲,她身边这个不甚安分的宫婢竟然已经开始当着面勾引小王子,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急急想要上前阻止;
可隋嬷嬷却想到了更多。一来是她对于绿颐早前的迅投诚十分不满,但转念一想绿颐也算半个自己人,抢占萧月音身旁的位置,对自己来说并不算坏事;二来是她已经听闻了关于乌耆衍要再往裴彦苏房中塞人的只言片语,萧月桢来幽州交换,尚还需要时日,若是能让绿颐在这个青黄不接的当口填了裴彦苏身边的空缺,等到萧月桢来了,也自然会感念她当机立断。
是以,就在戴嬷嬷上前,想要直接将绿颐拉开时,却现她身后的隋嬷嬷也同时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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