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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自作主?张,要了他的右臂,公主?不会怪罪微臣吧?”
裴彦苏回看向她,像是?真的犯了大错,在争取她的宽恕一般。
像毕竟是?像,他也不等她回答,收了佩刀,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对身后满眼不甘却无可奈何的车稚粥说:
“二哥不杀弟弟,弟弟礼尚往来,也不会要二哥的命。”
车稚粥被剧痛侵袭,满口呜咽,又哪里管的了这个“弟弟”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美人扬长?而去。
帐外的喽啰们?,早在裴彦苏踏马而来时,便已经领教了这位小王子?的威力。
是?以?即使他们?人数众多,在他夺了一个喽啰手中?的佩刀,飞掷将那从大帐中?探头出?来的汉子?头颅切下之后,所有人为了保命,根本不敢和他硬碰。
即使他入了帐,他们?也只敢在外面以?乱吼虚张声势,不可能真的冲到这帐中?来找死。
而眼见着他怀抱一身红衣的美貌公主?,将公主?抱上马背后与?其共骑而去,他们?也无人能够阻拦,只有几个胆子?大的,听到马蹄声渐远,方才进了那大帐,入目满地狼藉。
***
萧月音是?在胯下的汗血宝马疾驰穿过一片密林之后,方才渐渐回过神来的。
天色全黑,一路飞奔,身后的男人只稳稳将她护在怀中?,并未言语半句,月光下他紧握缰靷的长?臂结实有力,只有骨节分?明的手背上偶露的点点血痕,诉说着他们?起先共同经历的一场生死剧变。
她紧贴他的胸膛,明明有呼啸风声和哒哒马蹄声擦着耳畔掠过,她却仿若听见他有力的心?跳,透过她在长?夜漫漫中?愈单薄的嫁衣,传入她自己?的心?头。
一转眼,两人又入了一片密林。
头顶光线渐暗,大雨过后的草木泥土气息扑鼻而来,萧月音一直抓着前鞍桥的手指麻,也终于在此刻,再也无法紧绷下去。
劲力渐松,眼看支点坠落,裴彦苏及时用大掌包裹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勒马停驻,一气呵成。
他的手掌宽阔,温暖而有力。
萧月音却屏住了呼吸。
“公主?还在生微臣的气吗?”
耳边是?他的问话,虽不是?贴近,却仍能感到热息。
被问到的人一怔。
“生气微臣方才不等公主?做出?选择,自作主?张卸了那车稚粥右边的胳膊。”
裴彦苏料到她的疑问,先一步解惑。
“我……”
话到嘴边,她却只剩下嗫嚅。
因为想?问他的问题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讲起。
“有什么?话,到了山顶,公主?再来详问?”
他的声音再起,却是?比方才温柔了许多。
“山顶?”
她扬了尾音。
“树林遮云蔽日,公主?要审问微臣,自然需要找明亮之所。”
说话间,他一夹马腹,又驱赶着胯下的汗血良驹,踢踢踏踏向上峰驰去。
萧月音挣脱了他的手掌,又自己?握了前鞍桥,稳住身形。
耳边却又传来他的话语,轻柔得像是?未曾开口:顶峰——
然而,他对自己?的拳脚功夫还是?过于自信,想?要抓公主?来要挟亲弟的意图乍然被识破,便连同整个右臂,齐齐断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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