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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真是不友好。”

对方习以为常地耸了耸肩，面孔隐匿在一片阴翳中显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识。

“不过算了，反正我也差不多该习惯啦……嘿，听说你拿我的形象做了玩具，还光明正大的卖了个好价钱……你找我要过版权了吗？”

他竖起一根手指，语气轻快却又饱含谴责。

“……连面具都不敢摘下来的人哪来的资格谈什么肖像权——很遗憾，我只能保留你用真实身份起诉我打官司的权力。”

好不容易才平定了波澜起伏的内心，肯特先生拢起拳头清了清嗓子，丝毫不留情面地回击了对方，紧接着忽地察觉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克莉丝呢？！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别太着急，肯特先生。你瞧，这儿的窗户破了，简直冷得没法住人。”

夸张地以瑟缩一下肩头来表示室内的温度有多寒冷，对方不慌不忙地抬手往门外一指，“我来的时候就没看见有人在屋里，我猜她肯定是去别的什么暖和一点儿的地方睡下了。”

肯特先生片刻不曾迟疑，转头就冲出了女儿的卧室，站在走廊了环视半晌，视线最终定格在难得紧锁着门的客房。

他憋足了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脚踹开了门。

深更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克莉丝被一声巨响陡然惊醒，她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胸口，还处在惶吓过度的短暂失语阶段，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望向门口气喘吁吁的父亲。

“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克莉丝。”

赶紧从断裂出一个锯齿状豁口的门锁处收回目光，肯特先生努力朝女儿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听着，我在你的屋子里发现了一只蜘蛛……侠，你想去看看活的纽约市爬墙怪明星吗？”

克莉丝刚刚放下的心又一次因着这一句话而瞬间提悬了起来。

“什、什么……？”

她紧张反问的同时飞速披衣下床，往门口疾行的过程中还差点因为过度急切慌乱而摔了一跤，脸上却努力绷住了不泄露一丝异样表情，“蜘蛛侠……别开玩笑了，我才不相信那种家伙会出现在家里……”

“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到时候你肯定会吓上一大跳。”

肯特先生胸有成竹地说着，领着她走进卧室朝内一瞧，原本蜘蛛侠出现的角落现如今却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蜘蛛侠？你去哪儿了？嘿，不是说要跟我讨论玩具的版权问题吗，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儿谈一谈……”

“别傻了爸爸，肯定是你疲劳过度出现了幻觉。”

克莉丝强作镇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一早不是还有董事会要开吗？快去睡吧，做个好梦。”

三言两语总算送走了半信半疑的父亲，她环顾四周试探性地小声问道，“彼得？你还在吗，彼得？”

“我在这儿……天哪，这儿可真闷……”

窗帘背后有什么动了动，很快接缝处被人从里头掀开，露出彼得帕克憋得通红的脸。

他看着挑起眉角的克莉丝，不好意思地摊开手，“好吧，好吧，是我不小心给你爸爸打了个电话。”

说着他耷拉下脑袋，局促地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