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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顿距离,他冲他挥手:“姜守言。”
姜守言总觉得自己的名字被他叫的很奇怪,不是语音语调上的奇怪,相反程在野发音很标准,只是很温柔,温柔得会让姜守言有点恍惚,这三个字本身就是这么暧昧的么?
楼上的三角梅被养得自由,长长的枝条顺着粉墙蜿蜒向下,玫红落了点侧影在姜守言鬓角。
程在野手指抵开墨镜一角,眼尾被光晃得微微眯起,他笑得恣意,声音又很沉稳:“姜守言,我们一起过去吧。”
地点还是之前那片海滩。
有几个朋友先去占位置了。
姜守言和程在野并肩走着,林荫滑过彼此肩头,又在明媚的光线里交错着向前。
程在野偏头看了眼还在啃蛋糕的姜守言,程在野今天放在挂篮里的是拿破仑。
“没吃午饭吗?”
姜守言懒洋洋点了点头:“起的太晚了。”
程在野想起今天早上凌晨五点收到的回复,现在看来不是醒得太早,而是根本没睡着。
程在野问:“时差还没调过来?”
姜守言咽下嘴里糕点,漫不经心嗯了声。
姜守言不经晒,走了这么截路,鼻尖已经红了,额角也出了层薄汗。
他们顺着小路下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打了,两人制沙滩排球,场地占的不大。
旁边有人叫了程在野一声,姜守言看过去,认出来是上次抱着程在野冲浪板和他挥手打招呼的那个人。
程在野偏头和姜守言说:“他叫vi。”
vi很激动地跑了过来,用口音很重的葡氏英语和姜守言打招呼:“(你好,又见到你了。)”
姜守言用葡语回:“(你好,我是riley,你可以和我说葡语,我能听懂。)”
vi像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用英语回:“(是吗?真的太好了。)”
程在野听不下去了,vi的英语确实有点折磨耳朵,重音总是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他拍了拍vi的肩膀:“(你可以说葡语,riley能听懂。)”
这还是姜守言第一次听见程在野说葡语,语速不快,嗓音微低,听起来很有韵味。
vi看到熟悉的面孔,脑子好像终于能转过弯来了,但再转过去看姜守言的时候,又顿了顿,似乎在脑子里完成了一场很复杂的语言转换:“(抱歉,看见东方面孔总是会不由自主想说英语。)”
姜守言笑了笑:“(没关系。)”
那边打沙排的人停了,抱着球陆续过来打招呼,程在野很耐心地和姜守言介绍他的朋友。
大家友好地和姜守言握手打招呼,夸他葡语说的很标准,长得也很好看,姜守言挨个道谢。
最后是paulo,一头蓬松自来卷,笑起来会露出一颗开朗的小虎牙,他一字一顿叫了姜守言的中文名字,边说话视线还边往程在野身上看。
程在野很坦荡地装瞎。
简单认了遍人,大家开始分区域闲聊,打沙排的打沙排,晒太阳的晒太阳,姜守言长期在空调房里工作,不怎么参加户外互动,也不经晒,就坐在阴影里躲懒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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