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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生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事不关己地喝着茶,手里正捧着《尚书》读。
刘善正坐书桌旁写功课,像屁股下有钉子一样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朝小厮这好奇地望来一眼,被刘先生警告地看了一眼后才有所收敛。
白谨被这奇怪的一幕弄得紧张不已。
“白谨,他说你娘亲故意收买门房,偷奸耍滑躲懒去了,是真的吗?”
左安礼语气中调侃多过质问,弯眸微笑的模样让白谨浅浅地放下心。
要是左安礼真信了这套说辞,小厮也不可能跪在这鬼吼鬼叫了。
“当然不是,我第一次上工,娘亲不放心我,特地赶在中午来见我一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白谨一脸无辜,他想破头也不明白为什么小厮会用这样拙劣的谎言来对付自己。
小厮显然相当不服,气恼地说:“马夫说看见你娘给门房塞东西了!况且才一旬不到就请假,你这样的人会认真做少爷交代的事吗?!”
他其实也不是自己一拍脑袋就想出这么个计谋来,而是有迹可循。
县丞家公子的书童就是被这般挤兑走的,只需要三言两语挑拨给主人家就轻轻松松搞定一个人。
不是很重要的岗位,就算书童没做错,但经过添油加醋,主人家心里也会不舒服,宁愿换个人也不想让他们“尸位素餐”
。
可惜他遇见的是经历过乌烟瘴气世家争斗的左安礼,对这点小手段简直看不上眼。就算是拿到左夫人那里说理,他们更厌恶的还是爱挑拨离间的下人。
白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话说,这是宅斗吧?!
对了,这肯定就是宅斗!
他居然也经历了电视剧里才有的宅斗剧情!!
刚才的忐忑不安在此刻全都化为乌有,白谨隐隐还有些激动兴奋。
左安礼不太理解旁边的小书童怎么忽然情绪激昂起来,他平静地说:“哦,是吗?他不认真,难道你就很负责了么?”
小厮见左安礼年纪小,只以为方才对方让他跪下是因为他冲撞了看重的书童,丢了面子,完全没想过其他。
这会儿神色和缓了,肯定是被他哄骗了过去,便谄媚讨好地说:“只要是少爷吩咐的事情,小的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他之所以摆明了嫉妒白谨,就是因为自己也读过书,咬文嚼字不在话下,最后却只能成为一个跑腿的小厮,这让他怎么可能甘心!
左安礼眼睛流露出讽刺:“本事不大,野心不小。心气如此高,我这留不下你。”
小厮脸色骤变,不清楚自己是哪招惹到了这位小少爷,仓惶求饶:“小少爷,您在说什么?小的哪里做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就不必……麻烦夫人了吧。”
左安礼神情微冷,不欲多做纠缠,直接叫护卫进来将人给带走了。
心比天高的下人是用不得的,将他交给娘亲就行。
他又恢复了温和清雅的模样,半点看不出刚才的凛然气势,拱手道:“让先生见笑了。”
刘先生摆摆手,“无碍,你处理得很好。”
白谨看得目瞪口呆。
却不想突然被刘先生抽中提问:“白谨,你从这件事看出了什么?”
白谨倏地被点名,磕磕巴巴地说:“身处高位,总、总是会兢兢地哭诉着什么,他语过快,声调凄凉,白谨一时间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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