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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第三个问题，是有人给我邮寄了那些视频的截图照片，以此威胁我。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所以不说。”

6时川回答的还算简洁，他尽可能略过其中的细节，虽然像迟驰说的那样，如果他们互相你瞒着我我瞒着你，那要由什么理由留下对方？爱吗？但为什么有爱却没有信任？

6时川认同，但是这其中的过程太长，长到让6时川立刻滔滔不绝地讲出他喜欢迟驰的一众心得，他也没有办法做到。6时川不是个特别拘泥过去的人，即便他一直被过去的自己困在原地，可不会用过去的苦涩来装饰现在的生活。

“书店？”

迟驰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两个字上，下意识地皱皱眉毛，他其实是不记得那个被父亲殴打着、意外从自己世界路过的路人甲6时川的，但迟驰绞尽脑汁拼命回忆，终于在自己的记忆力找出了一星半点的影子。

可也只是一点点而已。迟驰略显歉疚地皱了皱眉，深深地盯着6时川。

其实6时川明白迟驰的意思，也懂得他的眼神，迟驰只是想看见一个最真实的6时川而已，可这偏偏是6时川最不愿意的。

6时川看着他的眼神，蓦然哑然失笑。

喜欢一个对于他来说遥不可及的人，横在他们中间的最大阻碍不是差距，而是自尊心。尤其对于6时川来说。

还没退去的烧像是莫名又烧了回来，尤其是在迟驰这目光下，6时川有些头脑热，他的四肢不像平时那样力自然，只能松弛地交叠着双手，目光安静停放在书桌上的某一处，最后还是妥协地开口。

“我是喜欢你，很长一段时间吧，一直持续到现在。高中的时候做了很多事，和你做同桌的时候会习惯注意你的写字姿势和习惯，每天晚上回去都会幻想你用这几根手指，进入我身体里面，当然也会幻想别的。我会偷偷拿走你的照片，留下一些值得纪念的东西，到了晚上，就对着你的照片自慰。”

“我看着被我弄脏的照片，然后再用纸巾把相框擦干净，我既耻于做这种事，又觉得很痛快。我跟踪你，尾随你，看着你和霍邱山进马场、射箭场，看着你们进入一些灯红酒绿的地方，看着你们过着我很难企及的人生，我像一只永远见不得光的虫蚁，我意淫你，我跟踪你，又不敢奢求让你永远属于我。”

“迟驰，是因为我觉得你太好了，你对我来说是很好的人，不应该和我这种人待在一起。毕业后我每年都会去同学聚会，起初你从来没出现过，后来我险些要放弃，结果有一次碰巧有事没去，结果你到了，可笑不可笑？我越来越坚定你会到，后来我再也不缺席，因为这是我为数不多能见到你的合理情境。”

“你在悦运的最后一年，我找到了你，我思考很多种如何让你到我身边来的方法，幸运的是我用了最谦和的方法就将你带到我身边了，那种烦人无趣的同学聚会，我再也不用去了。”

“我的理智和残存的自尊心让我想要拼命在你面前维持一个良好的形象，我想着我贪心度过这五年后，我就放你走，可是意外生了。”

“你说你喜欢我。”

6时川说话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他微微咧开唇角轻笑了下，抬眼望了望天花板，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想我得装到你彻底厌弃我那天。”

“你没有暗恋过别人，也从出生开始就拥有别人拥有不了的一切，所以你不懂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什么？因为我那些几近于无却又厚重无比的自尊心。”

“就是这样，迟驰，这就是我的答案。”

迟驰没说话，6时川说话的语气，和之前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有之前面对迟驰时的欲言又止，有些话从6时川口中说出来句句带刺甚至可以称得上不好听，仿佛他们不是亲密的恋爱关系。而迟驰反应了片刻，才领悟到，6时川不仅仅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迟驰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目不转睛地盯着6时川，正当6时川以为，迟驰要对他那些行径说些什么的时候，迟驰却只是不解地反问了一句话。

“所以怎么可能会没关系？”

6时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的内心瞬间被这句话砸碎捅穿。

6时川低而急促地“啊”

了一声。

其实是没关系的，离开迟驰后他不会死，会过得好好的，只是有那么一些难过而已，可他早就已经做过很多遍假设了，那些难过也只会化作理所应当。

“怎么会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