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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她下了班，照例往醫院去，還沒推門就聽到裡邊有其樂融融的說話聲。

她有一瞬間的猶豫，還是推門而入。

「笑笑，你可算下班了，你陳阿姨都等你好久了！」

沙發上正坐著自己的親媽和陳修陽的媽媽，程月華笑的滿臉慈祥，起身拉著江笑就往病床邊上走。

她滿臉問號的看著陳修陽，陳修陽按了按太陽穴聳聳肩。

「阿姨好，」江笑微微欠身給陳母打招呼。

陳母拉住她的手，「好孩子，我今天才知道那天的事情，讓你受驚嚇了。」

她能感受到陳母手掌心的厚繭，聯想到之前陳修陽說起過他家裡的事情，陳母年輕時候一定是吃過很多苦頭才把陳修陽拉扯大，她泛起一陣酸楚。

「修陽這孩子也是的，這幾天給他打電話，要麼說有事，要麼說出差，我總覺得他聽起來怪怪的，要不是我今天上午去他公司，我都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陳母說起來這些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憂心忡忡。

「媽，我都好了的，醫生說明天就能出院了。」床上的人躺了一下午，終於能有個說話的機會。

程月華好多天沒來了，想著今天下午過來看看自己的准女婿怎麼樣了，哪知好巧不巧就這麼和陳修陽的母親遇上了。

兩個女人一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陳修陽像是尊雕像似的在床上被迫聽了一下午家長里短。

程月華下午聽到陳母說到自己年輕時的事情，幾度哽咽，心裡也跟著不好受：「這事說到底還是為了笑笑。」

「趕明兒這倆孩子成了一家人，笑笑可得好好體諒修陽的不容易。」

程月華這話一出來，江笑簡直想要原地爆炸，她猛然抬頭看向陳修陽，陳修陽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起來，清清嗓子，錯開眼神。

「笑笑媽媽，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

江笑坐在病床邊上，面無表情從後邊捅了捅陳修陽的手臂，她緊緊的攥住床單，怎麼一下午沒來，自己就已經嫁出去了。

身後人湊到她耳邊，一口賤兮兮的語氣：「阿姨說了，你以後要照顧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她氣的反手就要捶他，卻被他攥住手心。

他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話說道：「你這是謀殺親夫，江笑，你認命吧。」

陳母和笑笑媽已經聊到哪裡的半仙兒看日子看得准，絲毫沒有注意到病床上快要扭打在一起的兩人。

*

李依楠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腦袋快要裂開的疼，昨晚上的潘丞喻像是瘋了，一直折騰到凌晨，等到她拖著快要斷了的腰去洗澡，洗到一半，潘丞喻紅著眼睛支著帳篷走進來，抓住她的手腕從後邊又挺進來。

她躺在床上，身邊已經沒了人影，遮光窗簾透出一個小縫，部分陽光爭先恐後的擠進來，看來今天天氣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