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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这么说过吗?”
宁绥反问。
夷微开始逃避话题,他干笑两声:“怎么聊到这些了……菜都凉了,我去帮你热热。”
宁绥没有步步紧逼,给了他抽离出去的台阶,他的背影看上去寂寥而枯槁。
宁绥喃喃地:
“夷微,在镇守蠡罗山之前,你又是谁呢?”
宁绥一手擦着湿发,一手端着调好的符水,用肩膀撞开夷微的房门。
“喝药了。”
“我不想喝。”
夷微耍赖似地用被子蒙住头。
“小孩怕喝药,你几千岁了,怎么也怕?”
宁绥坐在床沿,“快点,我放了几块冰糖,就当喝饮料了。”
连哄带骗地喂下符水,宁绥端着碗起身,却被夷微一把拉回去,倒在他身上。
“今天晚上别走了,我的伤情还需要观察呢。”
说不高兴是假的,宁绥的嘴角都在上扬,但基本的矜持还要有,他清了清嗓子:
“我没那个精力观察你了,昨天一晚上没合眼,我现在困得像条狗一样。”
“可我还是很冷,阿绥。”
夷微不由分说地拿走碗放在床头,又把宁绥往怀里揽了揽,“求求你了。”
他的长发拂过脸颊和鼻尖,撩拨得宁绥短暂失神,忍不住主动贴上去:
“夷微,你身上好香,是天生的吗?”
“或许吧,我也不清楚。”
夷微顺势将他的头按在自己颈窝上,“你喜欢就好。”
“喜欢”
两个字鼓点一般敲在宁绥心上,他想起方才夷微的话,心里涌起一阵酸涩,翻身将夷微压在身下:
“有个问题想问你。”
夷微稍稍蹙眉,两眼变得狭长:“你说。”
“你觉得我适合跟什么样的人相濡以沫,直至白头?”
“什么样的人?”
夷微还真垂眸思考了起来,“首先得对你好。”
“对我好?那我要是不喜欢呢?”
“喜欢能当饭吃吗?”
他揉揉宁绥的脑袋,“人的感情很多变,现在喜欢的人,几十年之后,甚至几年之后就不喜欢了。何况,两情相悦的故事本来就少之又少,不能强求的。”
宁绥的神情不再戏谑,他压低了声音:“可如果我偏要强求呢?”
他第一次在夷微的脸上看到慌乱与惶恐并存的神情,那一双眼睛含着全然知晓又不愿承认的为难,仿佛是在求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吧?”
宁绥想,“你在害怕什么?”
他不喜欢把人逼上绝路,比起不识趣的追问,他更喜欢诱导。宁绥只觉索然无味,随即重新躺了回去,将夷微揽进怀中:
“睡吧,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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