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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恨自己的无能，在莫甄遇到危险的时候束手无策。安葬好莫甄后，我便找了一处山洞闭关修炼。

记不清过了几十个春秋。这日，我正静心修炼，一阵阵震耳的爆破声在我身侧响起，我一时被吓得慌了神，全身毛竖起，弓起背脊警惕着四周。

修炼时受了极大的惊吓，我能感觉到灵力在体内乱窜，紊乱的灵力让我不受控制地化成了人形，一头白将全身覆盖。白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耀眼，我努力控制灵力想让头变黑，结果终是徒劳。

又是一阵爆破声，我身处的山洞被炸开了。有人类进入了山洞，那些人类头上顶着会光的圆球，一眼就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我。

我被这群好心的人类捡走了。之所以不逃，是因为我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气息。

后来我在莫甄口中得知，这些人类炸山洞是为了修隧道建铁路。

我什么都没说，这些人类自己就脑补出了我是因这满头白被丢到不见天日的山洞中的。他们还安慰我，说我这白是什么白化症，是正常现象，让我不要害怕。

或许在人类眼中，一个十七八岁满脸懵懂的少女不会对他们构成任何威胁，他们甚至从未怀疑我是不是妖怪所化。我被那个身上带有熟悉气息的男人收养了。

我有些失望，跟着那个男人来到家中，我并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人。但是别墅二楼的一间房间，充斥着那股熟悉的味道，我便决定留下来。

男人说他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儿，尚在国外留学。是了，他的女儿一定就是莫甄。

如今的人类世界很是动荡，大街上有时可以见到金碧眼的人，我从同学口中得知他们都是殖民来的外国人。

莫甄的父亲将我送到一个叫做学校的地方读书，学校里有很多正值花季的少年，他们有理想、有抱负，待我也很是友好。我想，这一世的莫甄应该和这些同学一样阳光自信吧。

12

莫甄回国了，在莫甄正值花一样的年纪时我们又一次相见。

莫甄热情地拉着我的手，她说她很喜欢我，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是啊，经历三世的纠缠，怎么可能不一见如故呢？

我俩一同在学校上学，莫甄在学校里和同学们讲她在留学期间学到的思想，总是将什么德先生赛先生挂在嘴边。

每每这时，莫甄的眼里总是泛起亮光，我总会不自觉地盯着她。莫甄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狠狠吸引着我。

随着年岁的增长，莫甄已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虽外貌没有什么变化，但我整日同莫甄在一起，大家自然而然认为我与莫甄是同样的年纪。

有不少俊俏小伙儿追求莫甄，自然，也有不少男的追求我。

莫甄以国家尚且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不谈儿女情长为由拒绝了那些追求者。而那些追求我的人，总会被莫甄以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替我推拒。

我的眼中只有莫甄，自是无暇顾及那些追求者。更何况，人妖殊途，我本就没想着谈情说爱，只求好好修炼以护莫甄周全。

之后的几年，莫甄一直为了家国而努力着，她不要命似的在各地演讲游说，通宵达旦准备稿子，只为唤醒国民的爱国意志。

但是她那人类的身躯怎能承受住如此高强度的工作。终于有一天，莫甄病倒了。

莫甄被送到医院时，还在惦记着她未完成的演讲。她握着我的手，说想要为我拼一个美好的未来。她应该是还有好多话要说，可是她一直止不住地咳嗽，甚至咳出了血。

医生给莫甄打了点滴，但我闻过了，那些药根本没有作用。不忍见莫甄被病痛折磨，我出门寻找药材。

这城镇中，全是统一的树木小草，哪里有什么药草。我化作原形飞奔了好久，来到郊外焦急寻药，慌也似的赶了回去。

我终是没能赶上，再见莫甄时，已然无力回天。心中全是懊恼悔恨，更害怕莫甄的离去。莫甄费力抬起手指，轻触我的手背，嘴一张一合，没能出声音。但是我知道，她说了那句我最熟悉的话。

“远远，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