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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连成密密麻麻的雨帘,庄鸿轩晚上怕打雷,不想回去,最后歇在了庄怀菁的院子里。
天色漆黑一片,烛光随风轻轻摇动,庄怀菁坐在罗汉床上,披件丝绸外衣,身子倚小几,指尖葱白,正在翻看从庄丞相书房中拿出的那本无名游记。
她书房里有摹本,从前便看过不少次,从未现有可疑的地方,现在再看,同样只觉普普通通。她揉了揉眉心,心道自己想得太多。
庄怀菁合上这本书,慢慢倒了杯热茶,回想庄丞相说的话。
如果董赋是颗棋子,那幕后人又是谁她缓缓抿口香茶,心思回转,太子还是柳贵妃抑或是某个不知身份的
个个似乎都能牵扯上,又好似没有关联。
庄怀菁放下茶杯,心乱如剪不断的丝线,揉了揉额头,不再细想,朝外叫了声归筑。
归筑端盆热水进来,里边有条干净的巾帕,她让内室的丫鬟下去,上前道:“夜深天凉,小姐该歇息了。”
庄怀菁腰身纤细,雪脯鼓鼓,扶着床沿缓缓站起身问:“轩儿睡了吗”
“小少爷睡得熟,奴婢出来的时候,他还在说梦话。”
庄怀菁笑了笑,把手中的茶杯放在刻如意纹小几上,走回自己床榻边,道:“派人看着他。”
“奴婢让两个丫鬟在旁守着。”
归筑将盆放在面盆架,热气腾上,又踮脚放下金钩帷幔,挡住视线。她上前帮庄怀菁解下外衣,挂在黄花梨木架子。
庄怀菁踩着雕花脚踏,叹气道:“他年纪要是再大些,就好了。”
至少能开始抗事。
归筑解开庄怀菁单衣的系带,将单衣轻挂在架子上,白裤踩在玉足下,她长及腰,身上的红痕尚未完全消退。
庄怀菁从小的被娇着养大的,太子肃然规正,在男女之事上却不像常人,十足的精力耗在她身上,如力气巨大的蛮牛,庄怀菁能站稳已经算不错。
她轻轻趴在锦被上,腰线柔腻,归筑拧干热帕子,为她擦拭身子,敷热有淤青的地方,柔软的雪脯上还隐隐能看出男人的指印。
归筑手抹药膏,叹声道:“若是孙珩公子还在就好了,他那般聪明,总能想出法子,绝不会让小姐去做这种事。”
软枕上的绣兰花,绣工精美,以假乱真。
庄怀菁缓缓睁开双眼,眼眸微垂。这个名字,她已经许久没听人提起。
孙珩是孙太傅的嫡长子。
陶临风虽是太傅徒弟,但只在孙家待过一段时间,他和她性子合得来,关系一直很好。陶临风为达目的,常有不择手段的倾向,便连她勾引太子的做法,他也没有过多反对。
但孙珩不一样,他比庄怀菁大上几岁,读圣贤书,行善人事,往日里是最宠庄怀菁的人。
倘若他还活着,确实是不会让她做这些事。
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屋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烛灯摇动,暖黄的灯光驱散黑影,淡色帷幔遮床帘,庄怀菁开口道:“我有些乏了。”
“小姐”
庄怀菁微屈起雪白的双腿,坐在柔软的锦被上,长遮住雪脯的润红,淡声道:“今天便这样吧,明日母亲还会找我,得早些睡。”
归筑犹豫应声是。
庄怀菁穿回里衣,纤细的手指慢慢系上系带,丝绸衣角盖住身子,垂下的眸眼里看不清情绪。
太子样貌生得极好,仪表堂堂,双眸色淡,若非性子偏冷,事务又太忙,腾不出时间,该是不少京中贵女的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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