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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外界打得多么天翻地覆,鬼杀队的总部似乎总是安静的。
“产屋敷大人,我回来了。”
衿悠站在廊前,向着门内正在咳嗽的人微微行礼。
产屋敷耀哉的情况每一天都在变得更糟糕,脸上的疤痕越来越深,清醒的时间也在变少。
甚至……衿悠瞥了一眼天音手中洁白的手帕,那之上已经沾染了不少血液。
您可别走在我前面啊,衿悠暗暗腹诽。
好不容易缓过来,产屋敷耀哉像是没有经历过刚刚的生死一线那样,依旧挂着温柔的微笑:“有什么收获吗?”
“两个针眼算吗?”
衿悠晃了晃手臂,靠在门边。
她并不打算把自己和母亲的谈话告诉鬼杀队,毕竟穿越这种事怎么听都有些玄幻。
鬼杀队的柱本就因为种种原因对她不甚信任,再来点玄幻元素,好不容易建立起一点点的信任恐怕就要再度降到冰点了。
即使是主公,也不行。
看着产屋敷耀哉温柔的笑容,衿悠下了最终决定。
再怎么说主公也是鬼杀队的首领,衿悠不能保证在这种消息面前,他还能保持冷静。
衿悠决定暂时还是暗中观察情况。如果实力到了,那时候再商议调整也没问题;但如果实力不够,就算决战真的即将开启,大概也没她什么事。
“那么这次回来,你仍然要退队吗?”
熟悉的语调打断了思考。心念急转间,衿悠面色如常地坐在产屋敷耀哉面前:“如果我说,我不想回来呢?”
身旁等候的女孩似乎有些急切,但产屋敷耀哉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那么,鬼杀队也随时欢迎你。”
“您不阻止我吗?”
衿悠有些好奇,在明确得知她与鬼有着解不开的仇恨后,招揽就会变得容易许多。
然而产屋敷耀哉只是摇了摇头:“你会有你自己的路。”
又是这种话。
衿悠对产屋敷耀哉总是有些警惕的。
那双眼睛像是盛着最幽深的海,无论是怎样的事物投入进去都能被包容。即使是面对质疑或挑衅,那片海也不曾泛起过任何波澜。
但这样的人,她也看不透。
她本想问许多事,关于久次、关于父亲、关于老师,但最终,这些疑惑都被搭在肩上的暖流所带走。
“衿悠,”
温暖的声音像是冲上沙滩又带回她脚步的海流,冲刷了她来过的痕迹,却也将它们卷入海底保存,“这一路,辛苦你了。”
若是在平时听到这句话,她大概会觉得这是什么无用的心灵鸡汤吧?
可产屋敷耀哉就是有这种魔力,他总能在最恰好的时机将最合适的话说出口。
搭在肩上的手没有收回去,而是安抚性地拍了拍生出些褶皱的羽织:“该让天音给你重新做两套衣服的。羽织你可以稍后交给隐打理一下。”
“珍贵的回忆,是该好好保存的。”
熟悉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此刻却已经物是人非。哪怕是残留着最后回忆的地方,也已经变成了废墟。
也许在那场战斗中崩塌的,并不只有她和老师的屋子。
“……这件羽织,还是我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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