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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过境迁，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矛盾又茫然的高中生，柳韶也不复笑靥如?花的年轻模样?。

  只有这些冰冷的建筑，在一次次的更迭代中，愈?变得完善而奢贵，被岁月镀上一层沉稳的暗金。

  上锁的浴室里，柳拂嬿放好了?满缸的热水，在弥漫的水雾里眯起眼，辨认着浴球外包装上的外文字样?。

  学国画不用?精通英文，她只是刚过六级的水平，不太?认识这上面的单词。

  此时半蒙带猜，扔了?颗粉色的入水。

  绵密的泡沫涌出，干花瓣在水中舒展，香味一点一点晕染开来。

  是大马士革玫瑰，混杂一点清冽的佛手柑气息，还算沁人心脾。

  柳拂嬿屏住呼吸，整个人没入水中。

  冰冷的身体一瞬间被温暖包围。芳香的热流倾覆而下，舒服得简直叫人落泪。

  她拂去落在额前的碎?，把头埋得更深了?些。

  浴缸空间很大，水中人长?腿轻荡，黑?在水底沉浮摇曳。

  涟漪和虹色的光影破碎起伏，覆在她白皙的脊背上，宛如?传说?中蛊人心魄的人鱼。

  她在水里浸了?好一会儿，才钻出水面，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鲜空气。

  洗完澡，柳拂嬿拿出包里的爽肤水，随便抹了?一层。

  抹完，又看见了?一同挤在包里的遮瑕膏。

  她看向镜中的自己，犹豫了?一瞬，还是拿出遮瑕膏，用?无名指腹晕开一点，浅浅遮在了?颊畔。

  做完这些，她用?浴巾擦干身体，走?出了?浴室。

  浴室外面是客卧，窗明几净，空空荡荡。

  柳拂嬿拉好窗帘，打开灯，想出去看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烘干，又不知道?薄韫白在不在外面。

  她从床头柜上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给薄韫白?消息：[你?在屋里吗？]

  迟迟没有回复。

  她逐渐有些焦灼，将浴巾又裹得紧了?些，一手按住胸口及前方的固定处，小心翼翼打开门锁，把门推开一条缝。

  “薄……”

  才出声，又吞回去。

  她斟酌了?一番，重叫道?：“薄先生？”

  薄韫白不在房间里。

  他问过前台，哪里有地道?的本地小吃。

  前台殷切地指了?指几百米外的一条街。

  来到街上，四处炊烟滚滚。小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情地往耳朵里涌，烟火气铺天盖地。

  薄韫白在几个招牌上写?着“百年”

、“传统”

的摊位前停下来，打包了?几袋东西，往回走?。

  给最后一家付款的时候，他才看见微信，回复了?一句：[不在，十五分钟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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