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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陳奕西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臉上還有鼻血的痕跡,看起來詭異又瘋狂:「當然是他跟我說的,不然我怎麼會知道?」
叢向庭保持著姿勢不變,一字一句確認:「阮余親口跟你說,我強迫他?」
「不僅是他告訴我,我也親眼看到了!」陳奕西吼,「他來B大就是為了躲你,可你竟然陰魂不散,連這裡也跟過來!」
脖子上的禁錮忽然鬆了勁,叢向庭垂下胳膊,臉色晦暗不明。
「好好好,不要再動手了,有什麼矛盾可以用說話來解決嘛。」經理連忙說,試圖往前站一點,夾在兩人中間,好防止叢向庭再動手。
陳奕西捂著脖子彎腰開始咳嗽,經理扯了幾張紙遞過去,讓他咳完擦擦臉上的鼻血。
而這一切暴力的源頭——叢向庭,不知何時已經轉身走出飯店,等經理轉過身準備教育幾句時,大廳里已經不見他的身影。
**
阮余被關車門的聲音震醒了,他睜開眼睛,辨認出自己坐在車裡,隨後才看到旁邊的叢向庭。
記憶還停留在包廂,至於他什麼時候出來的,陳奕西又去哪了,完全沒有印象。
車裡沒有開燈,阮余看不清叢向庭的五官和表情,在迷糊中低聲喊了他一聲:「叢向庭。」
叢向庭轉過頭。
阮余的背面是飯店,耀眼的霓虹燈和大廳投出來的光線灑在側臉上,半邊臉都閃著光。叢向庭的背後則是沒有路燈的街邊,無盡的黑暗將他整個人包裹住,仿佛要融為一體。
阮余記得自己有話要說,可實在太困了,為什么喝了酒會困呢。
他強撐著眼皮,沒有注意到叢向庭異常的沉默,有些口齒不清地說:「現在,很方便的。」
叢向庭看著阮余沒說話,手指關節上沾了紅色的血跡,小臂暴起的青筋還未完全消下去。
「手機可以隨時視頻.......」
阮余還是閉上了眼睛,頭歪靠在背椅上,眼睫毛因呼吸而輕輕顫抖。
「阮余。」叢向庭叫他。
阮余聽到了,微微睜開眼皮,視線卻沒有焦點,裡面茫然一片。
「你為什麼抱我?」
叢向庭的聲音像是從遠方飄過來一樣,讓阮餘一時分不清真假。
他努力睜大眼睛,將視線聚焦在叢向庭的臉上,卻發現自己看不清他。
「為什麼親我?」
叢向庭還在問。
阮余皺起眉,試圖分辨眼前的人是真的假的,也分辨他說的每一個字。
「為什麼,」叢向庭的聲音沒有起伏,只是忽然停頓了一下:「為什麼和我上床?」
這次聽清了,阮余鬆開眉頭,用此刻不適合思考的大腦思考了幾秒,很輕易就給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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