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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外公当官探望李老（第1页）

姜岐黄等四人出了办公室后，小严主动抢过杨宇提着的篮子，姜岐黄又叫住小严将篮子里的菜，先拿去食堂叫师傅给分装一下，让中午来学院的客人们加两个菜也尝一尝，这是我妹子亲手做的最拿手的凉皮和卤猪蹄，也是工艺独特、味道纯正的西川名菜，另外给你饭菜票，叫食堂师傅帮我们安排四个人的饭菜。

姜岐黄一只手牵着外孙杨宇，另一只手牵着妹妹，春风得意，六十好几岁的老人了，开心快乐得像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杨宇心里也暖暖的，杨宇的姨婆更是用另一只手抹着激动的热泪。

来到学院的教职工食堂，姜岐黄选择了一个较偏远的小餐厅坐下，与妹妹和外孙拉起了家常。他讲述道：他十年前与女儿闹掰后，不久就被强制送到大西北一个偏僻乡村接受劳动改造，去年年底才被解救回到学院，学院的老院长李老因病住院，京城长考虑到学院的具体情况，任命我为院长，主抓业务，张文为副院长兼学院书记，主抓政务，上午刚宣布任命决定，我原来在浣花溪的房子，已在十多年前被充公分给了几户造反派家庭住，组织上正在协调办理我的住房问题，我孤身一人在不在乎，那里也都可以将就，相信组织一定会解决好的，现在暂住在学院的教师楼宿舍。当年，情况严峻且急迫，怕影响可欣和她的孩子们，就狠心地把小宇托付给了龚无名照顾，龚无名独来独往，医术过硬，尤其是擅长望气推衍之术和医治多种疑难杂症，一手银针更是出神入化，性格虽有些怪异，但人品医德高尚，是我一生中最敬佩的几个人之一，回来之后我去找过龚无名，他却不见了踪影，后来知道他在出走之前，已把小宇送回到了依政县可欣他们的身边，也知道了小妹你现在过得也还可以，我也就暂时没有来找你们，想等工作理顺一些才来寻你们的。唉，可能你们都还在不理解和埋怨我吧，当时的我是在是迫不得已，在抗日战争中我失去了父母和长兄一家，在解放战争中我失去了二哥和我的妻子，可不能再失去我的妹妹和女儿了。

杨宇心里道：“果然如此！”

随即向姜岐黄下跪说道：“外公，你受苦了，这一跪是我们欠你的，在你最落难的时候，我们都没有人在你身边尽孝道，但你要知道，妈妈和我们大家一直都很想你，尤其是妈妈经常一想到你就唉声叹气、悄悄流泪。现在，我们家里的人除了我有些调皮捣蛋外，其他人都还好，父亲在乡下教书，母亲在西街小学教书，大姐二姐在乡下当知青，三姐四姐在一中读高二，我也考上了一中，开学就读高一，等到了寒假时，我们全家都来省城看望你和姨婆一家，让我们一大家人一起团团圆圆地过一个欢乐年，我会向父母提议就在省城同你和姨婆一起过完年才回依政县。”

姜岐黄急忙扶起跪地的杨宇，高兴地笑着说道：“好！好！好！快点起来吧，外公从来也没有埋怨过你们，这还是我有意为之的，怪不得你们啊，小宇啊你你是个乖孩子，看你的个子都比外公还高喽，就是太瘦弱了，唉，一定是营养没有跟上吧，多在外公这里待几天，让我给你好好检查一下，也给你好好补一补。”

杨宇接口说道：“谢谢外公关心，我这是身体在抽条，问题不大，现在你四处看看，有几个人是胖呢？外公你，还有姨婆，都是显得很瘦弱，等国家经济慢慢恢复过来，展起来了，人民生活富裕起来了，我们就都会长肉的，不过，外公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工作任务再重再累也要保证每天三顿饭吃饱哈。”

杨宇刚说完，食堂师傅和小严就端着饭菜进餐厅了，“来，小严、小宇，开干！今天沾了京城来的客人的光，菜很丰盛，回锅肉、凉拌三丝、糖醋排骨、粉丝汤，还有你姨婆带来的加菜，凉皮和卤猪蹄。”

姜岐黄一边说话一边给杨宇、姨婆和小严的碗里夹菜，杨宇也边吃饭，边给外公、姨婆和小严的碗里夹菜，同时，还不失时机地对给姜岐黄说道：“外公，我恭喜你高升为学院的院长，祝你老青春常在、健康长寿，为国家培养出更多的传统医学人才。”

姜岐黄呵呵笑着道：“不是什么官，最多是个教头，不过还是谢谢乖孙子的祝福喽，哈哈，来，加油吃。”

四个人吃得非常开心，将桌子上的菜一扫而空，剩下的一小口米饭和碗底汤，最后都被小严全部消灭了干净。

饭后，四个人又到了姜岐黄的宿舍里坐了一会儿，宿舍里更是简陋，一间单人床和一床被褥，连蚊帐都没有，几本书和笔记本及信签纸张，外加一个帆布箱子和洗漱用品。

杨宇在心里唏嘘时，他的姨婆却默默地帮着外公整理着宿舍里的东西，整理完后说道：“小宇，你外公下午还有事情忙，我就先回去了。”

姜岐黄说道：“玉兰妹子，下午我本来就打算去西华医院看看老院长的，就顺路送你回家去吧。”

杨宇一直都不知道姨婆的名字，心想原来姨婆的名字还真有些好听。

姜岐黄带上笔记本和资料，姜玉兰提着竹篮子，杨宇扶着姨婆，三人上了小严开出来的车。姜玉兰在她家门口同姜岐黄和杨宇道别下了车后，杨宇又陪着外公坐车进了西华医院住院部。

杨宇跟随着姜岐黄和小严经过检查才让进了李老住的高干病房。

李老，原名李木子，与他人合作创办了西川国医学院，后并入西华医学院，他是蓉城中医学院的任院长，先后担任过中华医学会顾问、西川医学会副会长，西川医学会主席，是着名的中医学家，中医教育家。

李老和衣躺在病床上，旁边有一名护士小姐姐正在量血压和体温，边上还有一名主治医生在与李老的大儿子谈话，姜岐黄上前去到李老近前，李老叫姜岐黄坐床边上，并与姜岐黄交谈了起来，李老的儿子李华和主治医生陈志和看到姜岐黄祖孙二人后，随即就围了上过来，李老给他们介绍说是中医圣手姜岐黄姜老，和他的外孙，龚无名龚神医的徒弟，两人都肃然起敬，分别见礼后给姜岐黄介绍了医院检查的结果：病情已确诊为缺铁性贫血引起的低血压，情况很不容乐观，加上李老年龄已高达八十五岁，医院经过几次专家会诊也没有好的办法，现在只能按照西医的治疗方案来办，注射含铁药剂和口服升压药物，就是如此，李老的病情还是愈加严重，时常出现呼吸困难和晕厥的现象，令人担忧。

姜岐黄听后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情况怎么会好呢？虽然也是可取的保守治疗的方法之一，但这并不能彻底解决李老的根本病情，李老虽然年事已高，但其身体和内脏器官功能还尚可，重要的是李老是我们学院、我们全西川乃至全国，不可多得的中医学瑰宝，依我看应该立即请示省政府领导，组织全省的着名中西医专家共同会诊，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出来，以达到：表里兼治、标本兼治。”

姜岐黄没有完全否定西华医院的治疗方案，是为了给该医院留些面子，因为他们的治疗方案说白了就是在拖延时间，拖延病情，让病人慢慢被拖垮、拖死。

杨宇对李老十分敬重，这个老人对西川人民有着重大贡献，三十年代时，西川流行瘟疫，他义无反顾捐钱捐物，动人力救治病患，消灭苍蝇老鼠，抑制了瘟疫的进一步扩散，挽救了无数西川老百姓的生命，后来又创办了中医刊物、创办了国医学院，亲自参与编写和审查中医教材，积极培养中医人才，为继承和展中华传统医药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杨宇这时上前一步，对姜岐黄道：“外公，让我给李老看看吧。”

杨宇向李老躬身施礼后握住他的手把起脉来，杨宇握住的手更觉得像是一根干柴，皮包骨头，脉象虚弱无力，心律紊乱，皮肤白皙得毫无血色，满是皱纹的脸带着倦意，头上的白稀疏可数，只有那双眼睛还能放射出智慧和慈祥的光亮，并且问道：“李老，你也是中医高人，你对你自己的病怎么看呢？”

李老长长地叹息一声道：“唉……我的病我也有所了解，我这身体拖久了，现在又过了耄耋之年，真没有想到啊，在国家社会和老百姓最需要我出力的时候，我，我却倒下了，真乃：医不自医，人不渡己啊。”

杨宇起身向李老鞠躬道：“李老病已至此，还心念国家社稷和老百姓，真乃我们学医者的楷模，我辈将秉承你老的教诲，在医学道路上，不畏艰险、迎难而上，让我也参与你的医疗组吧，我想为治愈你老出一分力量。”

李老很是喜悦地说道：“好，龚神医也是我的前辈，对我的医道也多有指导，有他的弟子你出手相救我很放心，老夫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