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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净化仪式（第1页）

救生艇送来了理师，洗卫用品，立即给众仆从军做起了净化。理师给两三个人推完了头，胡须，阴毛，腋毛，还有胸毛之后，立即被周青叫停，让仆从军自己人给自己人推头，把两个托尼老师解放了出来。

救生艇又送来了几部自吸水泵，哒哒哒的声音中，一道道粗壮的水流被水泵泵了上来，水泵旁边围着一圈看西洋景的仆从军，看着闹哄哄的一群人，

“把所有人都好好清理一遍，毛全部剃干净了，手指甲，脚指甲也都剪干净了，等会换上送来的衣服，吃食也会有人送过来。吃完了，你再挑两个能帮你带队伍，能放心使用的人手来圣舟。”

周青叮嘱了金大顺两句，带着众人回到邮轮上。

金大顺被从头到脚把所有毛全部剃光，又在身上打上滑腻腻香喷喷的胰子，用软软乎乎的毛巾沾着水擦洗起来，旁边的救生艇又送来了保洁用的尼龙大刷子，金大顺取过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鬃毛制成的，刷在身上还是挺疼的，不过泥灰那也是一坨坨的从身上滚落下来。

洗刷完身上的泥垢又学着用那银光闪闪的指甲刀把手指甲，脚指甲都剪秃了，又用刷子把指甲缝也好好刷了又刷，刷的一丝污渍都没有才停手。

金大顺一边不紧不慢的给自己用指甲刀上的小锉刀打磨着指甲，一边跟刚刚招呼到身边的两位军中老友说着话“老崔，老林，大老爷让我再挑两个人一会去瞻仰圣船，我就想到你们两个了。你们晓得的，我家也是两班出生，我可是1o多岁就见过前任大王光海君的，现任大王绫阳君，还有形形色色的人物也是见过很多的，大明皇帝陛下派来的明国官老爷们我也见过的，但这群老爷这般的却是第一次见到过。衣着虽是奇怪，却很是齐整，应当都是整套的行头，头都留的极短，如同刚刚髡一般，却半点不显的差乱，显然也是特意修剪过的式，都是一派闲适的神情。”

“然后是那全铁的大船，见的那艘估摸就得有3ooo料（明朝时期，大抵1ooo料的木船约有4oo吨）以上，然后更大的那艘得有1万甚至2万料，最后远处大家都看见的那艘如同山峦一般的舰船，我都不知道那得有多少料才能造的出来，而且看那形象估摸着也是个大铁船，木船堆不得那么高就必定塌了，更受不得风浪侵袭的。再有那连的火炮，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炮，但是听见水军的形容，还有这船上的炸坑，还有那些被炮弹打烂的尸体，这些连炮的威力远远大于我所听说的一切火炮，甚至可能比之大将军炮都不差，大将军炮可是一分钟能打不出一的。还有这些自己吸水的机器，非木非铁的盆，桶，可以直接把头夹断的剃头刀子，太多神奇的物件了。我估摸着这些老爷只可能真的是些天上来的神仙中人吧，不然怎么会会造出如此多匪夷所思的神奇物件来的。我那家叔本是奉了大王的命令去率兵阻拦金军的入侵，然而兵败之后，大王为了平息金兵的怒火却将家叔作为替罪羔羊斩杀了事，甚至牵连我族上下都被贬为官奴隶，我若不是家叔的亲近友人搭救一番，也免不得要在济州岛上辛苦操劳一生不得走脱。白日里，那姓周的老爷评点大明皇帝陛下，说当今的大明皇帝崇祯陛下是个刻薄寡恩的人，哈哈，大约大王也差不离也是个寡恩的吧。我已打定主意，唯大老爷们马是瞻，就问两位兄弟是个什么主意？若是愿意一起向诸位元老们们投效，那便一会一同去圣舟上瞻仰一番。如若不愿意，我也由得你们，甚至若是元老们开恩的话，我愿意求情放你二人回归全罗道的水军亦可。”

崔有财是个世代都服役于水军的老兵头了，勉强算是中人出身，家中堂叔现在仍在全罗右道袭着总旗手的职务；林多利确是最近几年刚刚被送来的中人子弟，是一个李朝里面少见的弓马，刀剑，枪炮，操舟样样都精通的武将种子，都是金大顺打定主意拉拢来帮助自己巩固权势的得力助手。

崔有财，林多利其实也已经很是触动，只是碍于有家人仍在李朝军中，唯恐因自己的改投行为，牵连到家人罢了，却说大王真真算不得一个宽厚的国王。金大顺看的两人神情很是意动，又加了把火，“大老爷们自高远而来，只是暂时缺的了奴仆、家人罢了，今日折了这次机遇，下次再想投效的话，说不得还要经历多大的风波，就凭那铁船，快炮怎么也是不缺俘虏的吧。我瞅着那周老爷，言行举止虽然很是气盛，却对吾等俘虏下人们却很是和颜悦色，这可不是刻意装扮的出来的，想来平日里对着下人们大抵也必然是体恤的。”

金大顺指点着两人，“你们两人可以求着周老爷，说明你两人的家里仍有家眷亲属在仁祖大王军中效力，恳求他能照顾一二这个。若是能帮的周老爷收服了全罗左道的水军，步军，你们自当能得到一份大功劳的，这可是在大王手下辛苦操练个几十年也未必能得到的机会。”

金大顺一番推心置腹的招抚，确实说中了崔，林二人的痒处，两人勉强算是出身中人，其实自己这一支已经只是个低级官僚子弟了。对于家族即便长辈们努力拼搏依旧只能一直处于社会中下层很是不忿。尤其是林多利，弓马娴熟，又在水军，炮兵中服役的家族长辈的培养之下，对于操舟弄帆，使枪放炮也很是精熟，却依旧只能被分配到水军中做一个连正式职务都没有的微末小官。

见的两人都已经心动，金大顺直接放下最后的筹码，“我当向周老爷进言，提拔你们两位做这仆从军的副手，只在我之下。就若今日这般，你俩可曾考虑，就这全朝鲜所有水军加在一起又能伤及这些全铁大船分毫么，便是撞也能将大王手下的木疙瘩船全部撞沉在海里吧。想来那时，你俩的亲长大有可能还得在你们手下吧。”

金大顺，打理着手指甲，一边催促两人去打理个人卫生“大老爷们估摸着都是精贵人物，见不得污秽，还是打理的清爽些，省的因为脏污的原因恶了各位老爷可就不值得了。等下我得见识见识老爷能赏赐些什么吃食，大麦，荞麦粥，大酱，腌海草可是吃的够够的了，连萝卜泡菜都吃不到几回。妈的，明明是水军，竟然连鱼肉，蟹酱，鱼粥都吃不得几回，真的够让人绝望。”

救生艇这边又送来了2oo套橘黄色的城市环卫工人的制服，帽子，外套褂子，长裤，马甲小褂各一件，2oo根仿制的作训腰带，2oo双解放鞋，可能是集装箱里看见了平角裤衩，也顺手给仆从军捎带过来2oo条。

一群6续洗刷结束的仆从军，纷纷换上新衣服，穿上鞋，带上帽，看着彼此的形象都很是新奇。有的在揪扯着塞在腰带里的不甚贴身的马甲背心，有的在裤裆处扒拉着从来没见识过的裤衩子，有的在把手中的橘色制服帽拿在手上把玩，有人在纠结制服上的银色反光条是什么材质的，是不是银子的，仆从军一片熙熙攘攘的。

金大顺三人带领着其他几位打算紧跟着圣船元老会步伐的仆从军，从后面走了过来。金大顺朝众仆从军摆摆手，示意众人听他说话，“弟兄们，大老爷下来的衣服还算挺括吧，褂子，裤子，小坎肩，鞋子，帽子都是全新的，还有那叫平角裤衩的，长这么大我老金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过。大老爷对咱们可是一点都不抠搜的。各位都是水军出身的，你们想想，上次放号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阿西吧，（大王）34年年中我受家叔的亲友保荐脱离了做官奴婢的命运，到全罗左道水军听令，至今也有2年有余，除了进水营当日领取了一件号衣，一顶斗笠之外，再没见放过任何物件。就那件破号衣也是件破了又补，补了又破的祸害完事。都不值得那针线手工钱，也就我在岛上还有个喜头可以不用花钱修补。这身衣挂可是强过在水营里的号衣成百上千倍了。借了祖上的些许荣光，自小我老金可以学习说写唐文，才有得这命可以搭上大老爷们。周老爷给咱们赐下了名号，那可就是算有正儿八经的根脚的了。众位兄弟帮我，一起把这大旗抗好，我们怎么也得称着大老爷们刚刚落脚，手底下没啥可用的人手的时候好好表现一番，可以巩固好我们的位置。各位兄弟，就看看老爷们的那上万料大铁船，连炮火，还有那无帆无桨却迅捷如飞的船，跟着老爷们那可算是前程似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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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顺向着手下众人表着演说，这边的救生艇却是把晚饭送了过来，一阵阵香气扑鼻的，下面的仆从军众人可是早就饥肠辘辘的了，哪还有心思听金大顺说话。

金大顺也不气恼，大声喊道，“吃饭的时候别挤别乱，莫让老爷们小觑了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