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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语儿早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听到白清漓说要治她的罪,非但没怕,反而是笑出了声。
“问罪?我一个谋逆重犯的女儿,还怕你治罪吗?”
现在她已经不怕死了。
她一步步逼近,双眼紧紧盯着白清漓,“在我父王被拖出去斩立诀的时候,我已经不怕死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所要的不过是家人平安完好,我没指望能再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我要的只是你能求求情,留我父王和兄长一条性命,你呢,你就是个骗子!”
白清漓点头,丝毫没有为自己解释的意思,“对,我就是骗子,我骗了你的信任,但那又如何?我让你的父亲早日下阿鼻地狱,也是为了减轻他身上的孽障。”
“你!”
被气得胸口扎疼,宁安郡主好毒的心。
“你背信弃义,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你根本不配万人称颂!”
她气得高高扬起巴掌,敢如此骂她父亲,她要报仇!
可惜,高高抬起的手,被白清漓直接箍住了她的手腕。
“秋语儿,你父亲造下的杀戮就算下十八层地狱都赎不清,若是没有他的造反之举,那几万的将士怎么会战死?”
“他身居高位,要谋划的是如何保家卫国,如何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而他呢,为一己之私,与景王举旗造反,你们秋家满门落得抄斩的下场,半点不无辜,因为你们没有做到劝诫。”
秋语儿还要反驳,白清漓质问她,“你父亲,一个外姓王,已经是皇恩浩荡,手握兵权更是先皇对他的信任,可他做出不忠不义不仁之事,你觉得他不该死?”
秋语儿张了张嘴,她想争辩,忽然就觉得没了意义。
如今白清漓高高在上,而她跌入了泥潭,即使争辩赢了,父亲和哥哥们也活不过来了。
“若是你是想来指责我,就不必了,若是来问罪,随你处罚,至于生死,我早就看淡了。”
曾经,她万分想一家人好好活下去,可父兄被处罚之日,母亲呕血昏迷,她被庄王的人接走,原本庄王是对她怜惜,可却对她强占了身子。
如今,她对这世上已经没了留恋。
白清漓却在此时蹙了眉,秋语儿既然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意思,为何要出那些画本,难不成,那个主意不是她出的。
她将之前季夫人留下的画本拿出,“既然生死看淡,你做这些又为了什么?单纯的你不好过,也不想她人好过?”
秋语儿瞥了一眼那书,没多少兴趣地转过身,看着满园的花草,眼里皆是死寂。
“那些,不过是取悦我的东西,可我对这世间任何事,都再提不起兴趣。”
果然,这竟然是庄王的手笔,他这是要做什么?
用一个画本子策反朝臣对幽王的敬重之心?
亦或者,似从前她所熟知的历史,有人想搞文字狱?让禛对文人墨客下手,慢慢让事态扩大,最后牵扯越来越多的无辜,制造冤狱?
她已经没了和秋语儿纠缠的意思,因为庄王这个背后的小人,腌臜之心不揭露,极有可能会是个祸害。
“秋语儿,今日我不会动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白清漓带人离开后,秋语儿便跌坐在凳子上,忽然她大喊出声,“宁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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