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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再這樣,我不介意右臉也給你一拳,兩邊正好對稱。」
周秋白拳頭半舉,輕輕轉動威脅。
對付他這種人,就不能安安分分以禮相待,就得和他一樣蠻橫無理。
甘歲山問他:「這麼晚了,你確定那診所還開著?」
「沒意外的話,現在還開著,但是距離有點遠,可能我們到的時候已經關門了,教練我用你手機打個電話。」
周秋白接過他手機,想了想,先給6長青去個電話,他聯賽後進了省隊,現在正在省城培訓,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不能了就得轉大彎給他爺爺打電話了。
好在等了一會兒電話通了。
女孩子都要面子,周秋白沒提徐藝秋的事,只說自己把一個人肩骨弄歪了,要找他爺爺正骨,讓他爺爺在診所等著他們過去。
6長青報了一串電話,周秋白在金葉榆下找到小木棍,寫到水泥地上,掛斷電話,撥過去。
傷勢耽誤不得,6爺爺讓他們抓緊時間過去。
徐藝秋想跟著去,畢竟周秋白是因她而起,但都不同意,她和李斌生一塊進班。
一路徐藝秋都低頭看路沒說話。
班裡已經有同學把她和周秋白的書收拾好放桌上了,她分兩趟,抱到第二排。
直到下課,她還沒從外面的亂象中出來,腦子紛亂一片。
周秋白出手時晃動的黑髮,原本帶點薄肉的下頜骨收緊,線條分明,手骨和臉顴骨相撞,羊奶真觸不及防後仰,旋轉身體,身體重重趴在水泥地上,塵土飛揚——成了gif動圖,在她腦中循環播放。
每播一次,就是一根線,最後千絲萬縷擰成一股繩,拉著感性往前狂奔。
徐藝秋眼神虛看著桌上的題,左手拇指指尖無意識地來回扣食指肚,感覺心口的甜水滿的在一點點溢出來,某一瞬間,她猛然驚醒,甜水變為苦澀。
周圍有同學在輕輕走動說話。
徐藝秋轉頭看後面剛剛拿筆戳她後背,把她戳醒的李斌生,現在他坐她後面。
李斌生觀察一會兒她的臉,小心問:「我把你被弄哭的事說出來,你生氣沒有?」
他語帶歉意,「羊奶真去年就這樣了,一直在欺壓同學,大家都一直忍著沒人說,這是個契機,我怕錯過了大家還得受他欺負,就主動說了。」
徐藝秋寂寂看他幾秒,不想聲討他,但她那股壓抑的苦澀沒處傾倒,堵在心裡難受得厲害。
關鍵確實憋著氣。
她輕聲反問:「所以你就借周秋白的手?仗著我們玩的好,算到他會衝動出手?」
「我……」李斌生無話可說。
這確實是他算計好的,天下苦秦久矣,他不想再在羊奶真的陰影下學習了。
「確實生氣,只希望以後再有事,別把周秋白當槍使,你怕打架傷到自己,出了事要擔責,他也不想。」徐藝秋說完,轉身。
後面李斌生對著她的背繼續說:「他經常打架,覺得自己這是見義勇為,是英雄,挺樂意做這種事的。班主任也習慣了,不會怎麼他的,而且他學習好,在班主任面前有面子。」
徐藝秋驚呆了,萬沒想到他是這麼看周秋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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