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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舟稍稍收斂自己打量的目光，仍舊是看著他。

「你會點菜？」是的，比起其它所有，她先好奇的是這個。

「你這說得什麼話？我怎麼就不會了。」6則謙將杯子推到她跟前，端起自己的那杯喝了一口。

她笑了笑，沒再接話。印象中，他都愛吃漢堡薯條的。

她不是沒和他一起吃過飯，但就這短短的幾個動作，突然就感覺到了差異：是更強的荷爾蒙。

腦子裡飄過林顏那句調侃：金主。確實越來越像了。

她剛剛看菜單時就在想那一萬多英鎊還沒還。今天恐怕又要多添一筆。

這種再續前緣的想法，太過危險，她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我們兩個人嗎？」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其他人來，她確認道。

「你覺得這張桌子還能坐下第三個人嗎？」6則謙定定看她，反問道。

「你被人放鴿子了？」她還是覺得不敢相信。

請客吃飯的意義有很多種，在英國吃簡餐是一種，那晚她請他們吃夜面是一種，今天這個場子......又是另一種。

一口水差點在喉頭倒流，看出她的無所適從，6則謙投來安心的一眼：「剛剛打電話，說剛好有位置，就預定了。」

某種程度上，這確實是一個事實。

朋友推薦的餐廳，來過兩次覺得不錯，就留了電話，想著下次再來。剛剛決定請客吃飯時，翻到了就打來問問，實際就這麼簡單。

「你本來打算和誰啊？」顧青舟再次端過自己的茶，她真的很介意今天是鳩占鵲巢。

「你啊。」6則謙淡淡投來一眼，沒弄明白她在意的點。

是覺得不喜歡？還是不想和他一起吃飯。她好像一直把人與人的界限劃得很清。

「可是你沒有事先告訴過我。」她辯駁道，不太相信。這裡是預約制的，而且不能退。

「我可以給你打電話。」6則謙一時笑了笑。

顧青舟用舌尖抵了抵自己上顎，幽幽投過來一眼，「你有我電話？」

是的，她很在意，他並未履行承諾，第一時間給她打來電話。

6則謙拿過自己的手機遞到她跟前，「好像沒有。」

按捺下內心的躁動，顧青舟伸手拿過角落裡的便簽和簽字筆，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連同手機一併給了他。

他明明可以很容易拿到她的電話的，顧青詡就有。

便簽紙上是被火燒焦的玫瑰，連同她的手指都帶了些玫瑰的味道。這裡是什麼主題的餐廳，她大概略知一二，所以剛剛才會多嘴幾句。

微信驗證的消息傳了過來，當著對方的面她直接通過，改了備註，擱在一旁。

菜一道一道地上，兩人時不時閒聊幾句。有些問題卻沒有觸碰。

比如什麼時候回的國？比如四年的時間去了哪裡？再比如，為什麼不給她打電話？

顧青舟每一樣菜都吃，卻吃得不多，不能說菜品味道不好，總覺得有些沒有胃口。

「不好吃嗎？」6則謙看向她的餐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