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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病症的治療，顧青舟更開心的是，顧青檸心理上的改變，她很樂觀地在面對這件事，時不時也會打電話和朋友聊聊。

她態度轉變後，也時常通過視頻會議，開始參與國內的工作。顧青舟也不阻攔，她遲早是要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她希望，她能夠活得更自在些，更開心些。

對顧青檸而言，最慰藉的大概是顧申山出現在顧青詡的視頻里，雖然只有十來分鐘的時間，但對她來說，是絕對漫長的記憶。

顧青舟故意走到了門外的地方，不去探聽具體的聊天內容，她聽到他們的對話很日常很輕鬆，這就夠了。

她自己無所謂顧家人的認同，但她知道，她姐姐一直都在為此努力。

人就是這樣，距離隔得遠了，心就會更近。她只能希望她爺爺能記得這些溫情時刻，更久一些。

——

有了那把鑰匙，6則謙一有時間，就會去蘇城，來回獨自開五個小時的車，也不覺得累，在那裡，他總會有些的慰藉。

6則謙忙完手上的工作，也不離開，依舊坐在書桌前聽雨。

秋雨綿綿，最是撩人心弦。又想到她的世界大概已經白雪皚皚，沒了這份無所事事的樂。

顧青舟的視頻電話接進來，她那邊依舊是天光大亮的晴天。

看見熟悉的背景，她笑道，「你怎麼又又又去了。」

6則謙沒回答，「你等等。」說完走到院子裡，找到一塊平整光滑的青階，將手機放低，讓她聽雨的聲音。

那聲音清脆乾淨，叮叮咚咚。她想她不僅能聽到，甚至能看到，那跳動的雨滴。

聽的不是雨聲，是他的情話。

6則謙再次回到視頻里時，頭髮已經有些微潤，問她，「聽到了嗎？」

「當然。」

當然。

她眼睛裡也蒙上了一層煙雨，趕緊背過身輕拭，「你進去幫我看看，那個，我房間有個東西還在不在。」

她也不知道要找什麼，瞎編了一個，不想讓他站在雨里。

每次來這裡，他其實都睡的客房。說是要探尋她的秘密，實際卻很少進她的房間，只是特別想她的時候，會進來坐一坐，然後又出去。

6則謙舉著手機，邊走邊看，等她的指示。

「書架的第二層，從最左邊開始，」她隨便說了點什麼，假裝真有其事。

6則謙打開書桌上的檯燈，左手照明，右手視頻，慢慢移動，讓她看。

「好像沒有。」她匆匆掃過一眼，編不下去了，答得有些敷衍。「可能不在了吧。」

「具體要找什麼？」6則謙的聲音從畫外傳來。

「就是.....一張紙，隨便記了點東西。」她牽強道。

「那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