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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私塾先生（第1页）

山东地处东部沿海，一到夏季还是炎热，但是一场雨的到来，就会让白天的暑气瞬间消散，这个时候，三岁的那罗延，像往常一样，搬一个小木板凳，自己坐在院子里，看着雨从屋檐下滴落，一滴一滴地，仿佛一根丝线，然后打在地上的小水窝里，那一朵朵的小水花，就能让那罗延开心一上午。奶奶和妈妈都是喊他的小名，以至于王憬然那个爷爷给他起的大名，反而被亲人们忽视了。

奶奶也很奇怪，小家伙为什么会一下雨就蹲在院子里看小水花，好在夏天也不会着凉，孙子愿意在那里静静地看，她也正好落下时间干点针线活，不然小家伙每天除了睡觉，平时是一个陀螺状态，一住不住的，老人一点空闲时间也没有。其实众人不知道的是，因为爸爸妈妈需要上班，每天只有他跟爷爷奶奶在家里。

那罗延从小有个毛病，中午吃饭之后就容易犯困，经常会一睡就是一下午。就在一个下着雨的午后，已经牙牙学语的那罗延吃的小肚子圆滚滚的，擦了擦嘴就自己躺床上睡觉了，那时候的农村人没什么见识，大人们也都知道他有这个毛病，反正孩子睡了，他们也能跟着迷瞪一会。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梦乡里的那罗延对一个跟他说话的老人聊着天。老人皱着眉头但是仍细心的跟他聊着什么，因为那罗延听得懂老人的话，但是他的思路也是很清楚，但是回复的时候，叽里呱啦的几句，把老人听到一头雾水。

“小祖宗，我刚才嘱咐你的，你都记住了吗？”

“叽叽了呀，今天你说的什么暗语什么的，我都叽叽了，你就不能让我真的睡个好觉，做个好梦吗？沾枕头就犯困，睡觉你就出现，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那罗延一脸嫌弃地跟老人回复着。老人微笑不语，心说：妈的，要不是怕你记性好，惹不起你，早大耳刮子扇你了，当初也是，应该变个大姑娘的进你梦里，谦儿少爷就是多事，说小孩子喜欢听白胡子老爷爷的话，我觉得这王憬然似乎更愿意听漂亮大姑娘的。

刚才他迷迷糊糊地入睡后，来给他上课的老人就又出现了。从他一岁生日之后，只要睡觉，这个老人就会出现在他梦里，把那罗延给折磨的脑袋大了好几圈。小孩啥也不懂，就是觉得睡觉整天遇到个人在梦里很烦气，感觉睁开眼就能把老头子给撵走，偏偏就是怎么也睁不开眼，而且也动不了，只能仰面朝天的呼呼大睡。

一开始老人只是陪着他说话、讲故事，后来那罗延逐渐可以说话了，老人跟他说，自己是府里给他派来的私塾先生，嘱咐那罗延每天中午吃完饭就一定上床睡觉，利用下午的时间，在梦里给他上一个时辰的功课，但老人一向信誉很差，每天都给那罗延玩个故意拖堂，说好一个时辰的梦里课堂，一般老人讲述加指导都要两个时辰，而且白天梦里教的内容，晚上那罗延在睡觉的时候，要进行预习、复习和练习。所以他睡觉期间，那节奏是杠杠的，流着哈喇子的身体在呼呼大睡，脑海里的小人各种奔走学习，下午上课，晚上预习，就这样每天在睡梦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老人教给他的法术武术等知识，来了个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两岁之后，老人告诉那罗延，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天上的人需要给你传递消息的时候怎么办呢？仙人自有办法，然后又是拖堂授课，把一套暗语传授给他，跟他说，如果看到天上有雨下，你的脑海里如果有人喊你，你就去院子里或者一个安静的地方，双眼盯住地上，每三滴水花，是一个字，然后根据雨滴的快慢，组合成不同的水花，连起来就是天上的仙人要对你说的话，你要想回复和寻问，你脑子里怎么想，他们就会知道，然后就会变成雨滴翻译成地上的雨花告诉你答案。

如果遇到紧急或者很特殊情况，只要脑子里有人呼唤你，你就找一个自来水水龙头，打开一点，像水龙头滴落的水滴之类，也可以给你交流。

那罗延很郁闷，你们想找我的时候，我脑子里就会有感应，我想找你们，我怎么找呢？光想就能来吗？老头一脸贱兮兮的样子跟他说：“孺子可教也，你想，我们就能知道，但是回不回应，那是我们的事，我们一般不会搭理你的，比如你想要一辆小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