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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七。
萧洛兰一早起来就看到天空竟然还在下雪,,昨天已经不下了,今天又继续了,等到了傍晚时分,风雪才小了此,此时营地里已经是银装素裹,到收都是白茫茫的一片,j处天阮际透着深色蓝紫夹杂着橘红另一边的天空已经悄然出现了星子。
冬日天黑的早,前两天因为下雪黑的更快,想必今天也是一样。
这里的雪不像萧洛兰曾经见过的南方细雪,一下就是铺天盖地的纷纷扬扬,离得远了,连看人影都带着打晃的虚影,而且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雪落下之后也不会消散,反而会一层又一层的叠加在一起,一脚踩上去,咯吱作响。
很难想象这里居然还没到冬天,甚至连立冬还没到,再过七天才是立冬。
这么冷的天,这仗究竟要怎么打?
萧洛兰呵了一口气,一出口立刻化成了白雾,她自觉不是怕冷的人,但是这里实在太冷了,冷的有点超乎她的想象,也不知晴雪在阆歌适不适应的了这里的寒冷气候,她和女儿都是正宗的南方人,就连女儿大学也都选在了隔壁省份,萧洛兰想了一会,将以前的事放在了心底。
冬雪端着托盘走进来,瞧见主母站在帐篷外面看天时,想了想快走几步,掀开暖帘,将飧食放在案桌上,小声道∶"娘子,晚上我骑马去前线看看战况如何?估计明后天就能回来。"
萧洛兰听了一惊,连忙摇头∶"这怎么行,太危险了,我们在这等着便是。"
"我们就在这等着。"担心冬雪会做出格的事,萧洛兰又说了一遍,外面天寒地冻的,说不准还有野狼出没,而且前线估计在打仗,萧洛兰想想就能想到很多意外情况,万一雪大结冰马匹滑倒怎么办,遇到野兽怎么办,被敌人发现怎么办?
"那听您的。"冬雪只是想解主母忧虑,见主母坚决反对便不再坚持,她跪坐在地毯上,将飧食——摆好,不过就三四样,一碗粥,还有一小碟烤兔后腿肉,一小碟蜜果脯,兔子是昨天郑鱼心打猎获来的,主母先是分了一半给她们,而后又没有吃完,天气寒冷食物也不会坏掉,热热也能吃,以及一小块被烤的酥脆的烧饼。
冬日蔬菜本就紧缺,在战场时更是如此了,不过郑鱼心总是能找到一些野物浆果送给主母,虽然每次都是分食了,但冬雪对从苗疆之地来的郑鱼心印象还是好了几分,两人之间气氛和平了许多。
"你吃了吗?"萧洛兰问道。
"回娘子的话,已经吃过了。"冬雪笑道,她和军营其他人吃的一样,军营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弄雪水煮干饼糊糊,锅里的肉干也比以前少了些,比起刚进草原的时候是要艰苦不少,不过也还能忍受,毕竟是冬天。
而且主母吃的也很简单,兔肉是郑鱼心特意给主母的,若是平常,也就是从阆歌带来的几种腌菜,腌鱼熏肉早就煮成一大锅淡咸的肉羹给下面受伤的人补身体了,先前受伤最重的拓跋骑兵已经能下地了。
萧洛兰用完飧食,天色就黑了。
她洗漱完毕后,就进入帐篷内休息。
郑小姑娘拿着一本游记看的认真,她穿着一套灰色的裘衣皮靴,一张脸陷在了毛毛里,坐在炭盆处烤着火,时不时的搓手取热。
"喝点热水吧。"萧洛兰见她也这么怕冷,倒了一杯热水给她,顺便坐在了她的对面。
郑鱼心捏了捏耳朵,她还是第一次随军出征,往年都是窝在自己买的阆歌小院的火坑上猫冬,没想到,塞外还真冷,比阆歌还冷,她都没劲活动了。
她接过主母的热茶∶"谢谢主母。"
萧洛兰披着鹤氅烤着火,她刚刚出去看了一眼,发现冬雪好好的呆在自己帐篷里没有出去才放心的回来,不过,外面却是又开始下雪了。
"主母,您在担心前线战况吗?"郑鱼心一下就猜到了主母的心事,她问了一句。
萧洛兰点点头,嗯了一声,她的确很担心。
郑鱼心笑道∶"别担心啦,前面可有崔军师和主公他们呢。"
"说不定仗都打完了。"郑鱼心随意的做了一个猜测。
萧洛兰发现军营里的人对周宗主都抱着一种莫名的强烈的信任,在她看来,这种作战条件已经很苛刻了,也许是她真的不懂打仗,萧洛兰心里叹了口气。
郑鱼心并没有在主母帐篷里呆很久,她贪恋温暖多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萧洛兰解下鹤氅,先是写了今天的日记,而后将头上的簪子拔下,吹灭了油灯,随后摸黑上了床榻。
风雪拍打暖帘,屋内暖气淡淡,外面是寒风呼啸声。
萧洛兰睡的不太安稳,直到下半夜才勉强睡着,忽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凉气和血腥气窜进了屋内,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烛火不知何时又亮了起来,而周宗主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坐在床沿上看她。
萧洛兰支起身体,眼眸惊疑不定又带着明显的震惊,感觉有点像在做梦,这么快就回来了,仗打完了吗?他们是不是赢了?
明明有很多话想问,可看到眼前的周宗主却又愣住了,这样的周宗主和她以往所见的判若两人。
胡子拉碴不说,发冠上都是薄雪,一缕缕的发丝好似打结了一般缠在了一起,脸色略疲倦,唇上干裂,眼底青黑,眸内隐有血丝,身上玄色盔甲有数个凹陷破裂处,唯有一双眼睛仍然亮的惊人,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萧洛兰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确定这人是不是周宗主。
仅仅数日不见,觉得有些陌生。
萧洛兰间着那血腥味,蹙眉担忧道∶"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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