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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就當我沒說。」聞如許移開視線。

即便是顧一念也沒有把握同時重傷二人，更何況以她的身份若公開出手，幾乎相當於兩族宣戰。

討論陷入僵局，914猶豫許久，認真開口：〔宿主，我有一計。〕

〔哦？說來聽聽。〕顧一念隨意道。

914沒有立即講出，反而自省了起來：〔相伴三千年，系統只給宿主提供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輔助功能。自從來到天界，天道資料庫封鎖，系統也越發沒用。〕

顧一念些許動容，安慰道：〔別這麼說，你在就很好了。〕

914陪伴她從入道到飛升，與她亦師亦友，如同家人一般。顧一念簡直無法想像，若是沒有遇到914，她的一生該多麼無又艱辛。

914輕嘆一聲，正色道：〔魔霧畢竟難以控制，龍性喜淫，這正是我所擅長的領域，宿主，請開啟全部資料庫，放開系統權限，讓本統給他們一點小小的顏色震撼。介時，是何血統不言自明！〕

顧一念起身的動作一頓，眼前陣陣發黑，簡直不敢想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她連忙勸阻：〔殺雞焉用牛刀？阿四不要衝動，事情還沒到那種地步。〕

914落寞道：〔我也是想給宿主出一份力。〕

〔阿四實力強大，不該用在這種小事上，再等等，一定會有更大的舞台任你施展。〕顧一念勉強安慰著，心中卻想，除非世界毀滅，她再也不用面對第二日的流言蜚語，否則絕不能輕易放914出手。

時間差不多了，她方才只是威懾白狼一番，浮空雲海一片混亂，岑厭之不會急著來見她，即便要質問，也只會留到明日。

公皙瓚那頭應當已進入尾聲，顧一念閉目調整了一下心緒，繼續起身盞燈，隨時準備策應。

方才行了兩步，庭中傳來妖侍行禮聲，口喚陛下。

〔亂象未平，他居然提前回來了？〕顧一念蹙眉，頗感奇異。

擺手叫聞如許藏到折屏後，殿門推開，她依舊坐回原先的位置，佯裝惺忪地抬，語調懶散：「回來了？」

「你喚我，自是要回的。」岑厭之反手關上門，帶著一身月色清寒，於一片黑暗中沉默落座在仙人榻的另一側。

「念念。」無意義地喚了一聲，卻沒有下文。他聲線疲憊，罕見地流露出了幾分脆弱與迷茫。

顧一念心中一酸，後知後覺地生出幾分不忍。尋找到其他龍族，或是恢復他的天賦之力，他們目的本是一致的，都是為了維持浮空雲海對魔淵的鎮壓安撫之能。

只是相談太少，耳目太多，其中還夾雜著許多誤會與爭吵，生生將同一條路走出了蜿蜒的兩條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