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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任家分家,公婆对他们三房一视同仁的做法,让宋九很感激,她是院里唯一一个知道任荣长并不是任家的儿子。
公婆对她家傻夫有养育恩情,如今更是当儿子一样分钱分粮,她和荣长一个能打猎,一个能刺绣,不想再让公婆为难了,也不能一直靠着任家了。
再说她想带荣长去祖屋那儿住,远离了村里人,清静,她若是再要了钱,还占着祖屋就不公平了,所以地基也不要,就把祖屋修一修,便能住了。
任家大哥见三弟媳这么讲,也只好默认。
不过祖屋那儿有人守着,那地窖里的酒和粮就不用担心了,倒也是好事。
瞧着都已经说清了,任婆子就要拍板定下,大嫂沈秋梅弱弱的问出口:“爹,娘,那地窖里的酒……”
众人都看向大嫂沈氏。
杨冬花也反应过来,对呢,地窖里的酒还没有分,这是祖宗传下来的陈酿,不知道要卖多少钱去。
任婆子的确说漏了,把酒给忘了,这会儿任婆子看向大媳妇,倒也没有恼,说道:“别急,先存放在那儿,等年头好些了,拿去卖了酒的钱,同样分成四分,各家留一份。”
这下沈氏没话讲了,不过她想到她爹好酒,若是不送些酒回娘家,指不定把她送的娘给卖了换酒,苦的还是她娘和大哥。
于是沈秋梅看向婆母:“娘,能否分一坛给我大房。”
杨冬花脸色不好看了,大嫂真是会占便宜,婆母都讲得清清楚楚了,她还要。
任婆子却是无所谓,说道:“行,那就拿出四坛,各家一坛,你们也尝个鲜吧,老祖宗留下来的酒,喝一坛少一坛。”
还真没有遇上这么好说话的公婆,可是任婆子越是这样好,底下的儿子越是愧疚,儿媳妇也不舍。
任家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在当天分了家,任婆子将院里的粮仓打开。
几个儿媳妇以为粮仓里有不少粮食,没想到只有十五袋粗粮,一袋小米。
任婆子说道:“小米留给我们两个老的,其他分成四份,把祖屋地窖里藏着的粮食都分了吧,清清楚楚的,将来也不要说什么不公平的话。”
无人敢反驳,只是任婆子最后一句话却让几个儿子破防。
任婆子又说道:“五袋粗袋一亩的地,这儿是三亩地,地窖里存着的还有好几亩地,不分家地只会越来越多,分了家,田产也就只有这些了。”
以后再想买田产,那是各房自己的能耐,两老的是不管了的。
任广田终于没忍住,喊了一声“娘。”
沈秋梅看着丈夫,心头也不好受。
任婆子和任老头却是抬了抬手,到这会儿了,喊娘也没有用。
最后每房到手十八袋粗粮,在这年头,不得不说任家挺富有的。
大房二房还得住在小院里,得了钱和地基,趁着现在工钱低,赶紧把院子修建起来,至于三房,却可以直接叫上村里人将祖屋修一修,耗费的工钱和木料钱并没有多少,但是任婆子一定会管周全了。
分了家,各家都回了自个屋中,一时间任家小院里很安静。
宋九坐在小八仙桌前,看着手头的绣品,以后她刺绣赚的钱也不用交给公家了,全部落她手上,她丈夫打的猎,卖了钱也是他们的,对未来夫妻两人的小日子,自然不会太差,就是分家了还是让她有些难受。
这会儿任家院里有了响动,宋九来到窗边朝外看去,就见大哥将八袋粗粮装上牛车,大房夫妻二人带着沈家妹妹准备回娘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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