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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曹承永才从房间里出来,身后跟着同样眼中泛血丝的盛澜和纪长越,他们三人谁都没说话。
众人一时也无人敢吭声问上一句。
张星行醒来恹恹的坐在边上,这个情形其实早能料到的,盛澜说傀儡术及时医治是可以治愈恢复神志的,可问题是阿凌她根本不是最近才被做成傀儡的,那夜曹小玉和纪长越追杀他们时,阿凌就是一个十分完全的傀儡形态了。
这会子盛澜能治愈她,那才是有鬼了。
曹承永脸色十分不好看,盛澜疲惫的垂下眼,走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张星行分神心想曹承阳的验尸竟然还没验好。
他转头晃了晃脑袋,见曹承永的目光往这边看来,不由的顿住了动作。
张星行侧目看了又看,觉曹承永在看沈知景,还微微皱起了眉。
他心说不太对,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知景,心里一凉,低声道:“宗主,这种场合,你穿这身是不是不太合适?”
沈知景今日一袭红衣,衬得肤白如雪,腰身纤长,宽大袖袍中露出清瘦而白皙的半截手腕,整个人看着矜贵又艳绝,光是闭目往那儿一坐,就无意间吸引了不少目光。
“沈公子,我们庄主请您披上件衣服。”
纪长越走至他跟前,面无表情道。
沈知景睁开眼,淡淡看着他手上捧着的那件白色孝服,平静的反问道:“为何?”
什么为何!人家办丧事你穿个大红袍过来,这不是找打么?张星行急得连着戳他几下。
沈知景不为所动,一手按下张星行戳他的那只手,顺势揣在怀里,同时神情不变,直视纪长越道:“我既非二庄主亲朋,亦非他好友,为何要我披麻戴孝?”
纪长越亦不退让的回道:“您一身喜袍在此处,于理不合。”
沈知景扶着额头,半晌微笑道:“曹庄主若是看我不过眼,请我出去便是,何必强人所难。”
“沈公子是执意要在今日忤逆曹某了是么?”
曹承永站在主位上开口道,声音没有一丝情绪。
沈知景松开张星行的手,不动声色的挡在他前面:“曹庄主妄言,你我既非师长也非父子兄弟,何谈忤逆二字。”
“我刚替庄主了却一桩真相,庄主便这样待我么?”
张星行满头大汗,他真是想不通沈知景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何要跳出来引火烧身。
“长越。”
曹承永冷声道。
纪长越在曹承永出声的一刹那便动了,一剑扬起贴着沈知景束横扫厉风,沈知景身形随之向后仰下,那腰功极为柔韧,剑锋几乎贴面而过,沈知景神色纹丝不动,身若飞鸿足尖点地纵身一拧,无人看清他是怎样动作的,却已见他闪电般欺身上前,侧过身形凌空一掌便拿住了纪长越手腕。
“啪”
的一声脆响,纪长越手中剑已然落地。
眼前一花,整个人已被沈知景握着脖子拿住。
曹承永眸中怒意大盛,他刚要出手,却听沈知景讶异道:“公子,你这身上怎么有伤啊?”
纪长越大惊,却被沈知景两下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沈知景伸手扯开他胸前衣襟,露出前襟渗出星点血迹的包扎布带。
曹承永大步赶来,将沈知景挥手一推,抓住纪长越的肩膀急切道:“长越,这是怎么回事?”
沈知景向后踉跄一步,被张星行从后面接着扶好,然后冲张星行递了个眼色。
曹承永已经将纪长越的整个前胸毫不留情的扒开了,只见上面赫然一道细小的刀痕。
盛澜起身快步走来,凝重道:“曹庄主,不知有句话当不当讲。”
“讲。”
“我派秘法记载,傀儡人的维持需要靠活人的心头血来供养,纪大侠伤口的位置为何如此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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